幽深昏暗的牢城营中,曲曲折折的小道直通各处牢房。~x+i_a.o^s¢h¢u^o/c,m-s?.*n.e¢t′
那被打碎了满口牙的牢头,却卑躬屈膝地亲自点着火把,操着一口含混不清的奇特嗓音,只谄笑道:
“大爷爷大奶奶安好,不知这一次要找哪位囚犯?”
“今早送来的,岁神道的那个!你这狗才耳朵聋吗?”
赵缨张口便是喝骂,行不三步就是一踹。
然而还真如沈川说的那样,越是打越是骂,这狗才越是赔笑得起劲:
“是是是是......只不知,大奶奶要找岁神道的哪一位?”
“还哪一位......”
赵缨早抡起了大耳刮子。
只是刚刚要抽下去,却敏锐地察觉到意外讯息......
她与沈川对视一眼,才问道:
“岁神道的要犯,你这里一共关着几位?”
“还几位......都装满了!”
即便比落水狗还凄惨,这牢头仍旧颇为自豪地解释道:
“须知咱这个牢城营,算是蜀中地界最大的一号,大小囚室加起来,关不了一千个也能关上个八百!可是今早上,乌泱乌泱关进来一大帮子,竟无一间牢房是空的!”
“......”
坏事!越发坏事了!
赵缨与沈川对视一眼,同样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处。^齐`盛¢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想也知道,这千八百人里面,真正算得上岁神道骨干的只有寥寥无几,其他的顶多算得上个信徒,甚至不乏抓来冒功的良民......
若一一甄别,仅仅半日时间肯定不够!
这也就意味着,这一整个牢城营的囚犯鱼龙混杂,谁也不知关着的都有谁......甚至岁神道的高手很有可能已经潜伏了进来,就等着里应外合呢!
沈川有些恨铁不成钢:
“就算不能分开关押,至少也该抓紧排查身份才是......你等、你等狗才,莫不是要让昨夜的所有辛苦都付之东流,才肯甘心吗?”
瞧着这讷讷不敢言的狗才,他连一掌击毙了的心思都有。
还是在赵缨的安抚下,他才终于平稳下来情绪。
只冷冷吩咐道:“哪一处牢房最近?关押着何人?”
这牢头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含混地说道:“随我来。”
他取过了火把,在生满苔藓的青砖上略微辨认了下,这才转过一处墙角。
这第一处囚室就在这里,离着刚才的位置甚至只有几步之遥。然而由于光线昏暗,路径又设置得巧妙,若无人带领,只怕翻地三尺也难往这边迈一步!
赵缨便夹枪带棒地评价一句:“牢房不错,就是看守次了点儿!”
言罢转头,正见这处囚室不过丈许方寸,里面摆满刑具,铁钩铁链铁砧铁锤,哪一样都不缺!
只不过,锁着的犯人却只有一位。·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赵缨望着这个手脚皆被铁链缚着的老人,在记忆里稍一搜索,便认出了他是谁!
“鼠无脑?你这老东西也被抓了?”
号称最滑溜、最能保住性命的家伙,此时手脚再难动弹一下,莫说挖洞逃窜,就是身上哪处痒了都得求人来挠......
那张被揍得花花绿绿的老脸艰难地活动了下,勉强挤开两只老鼠眼睛。
“咳咳......老朽当是谁呢!”
“你认得我?”赵缨的眉头紧皱。
“认得,我岁神道之人有哪个不认得你?”
鼠无脑的浑身上下被鞭打得没一块好肉,尚且笑得嘎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