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点眼力见的。
刘大寨主却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
说实话,这般进退有度、协同得当的对手,他纵横这片山林间十余年,还未曾见过。
能将这等服装各异的队伍指挥成这样,那个清瘦的书生,真的是个人物!
先是一字排开的大盾开路,射程极远的劲弩一轮攒射,压得自己寨兵根本不敢露头。
又一队苗人弓手,却借了这时机前顶了三五十步,一下子抹平了黑虎寨居高临下的射程优势。
一轮弩箭攒射之后,苗人们却又弯弓搭箭,又一波箭雨完美地续上了射击空档。
而全身披挂的先登小队,也借着弓兵和弩兵的一轮一轮掩护,毫无阻碍地摸到了黑虎寨底下。
“起——”
孙老大悠长的口号声中,十多柄带着长长绳索的飞爪打着旋子,纷纷飞向了高空,又在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中牢牢地卡在木寨墙上。
孙老大亲自拽着一根绳子,确认卡得结实,才又一声令下:
“进!”
于是先登小队齐齐一声:“杀!”
声震寰宇,几十人的小队,却喊出了上百人的气势!
黑虎寨的喽啰兵们躲在寨墙之后,如何看清外面的情势?一时间不知多少天兵下凡,骇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有喽啰拿着刀往绳索上割去,只是那麻绳甚是粗硬,一帮人割了半天,进度却并不如人意。如此下去,只怕在绳索割断之前,那些披了甲的兵士反倒会先登上寨墙。
也有喽啰试着,往那飞爪上使劲。但是绳索的另一头,连人带甲足有二三百斤的重量,那飞爪也在此重力的作用下,牢牢地卡在寨墙上,如何抠得下来?
“当家的,怎么办?”六神无主的喽咯兵只好凑在自家寨主的身边,企图得点没什么用的心理安慰。
缩成一团的刘大寨主尚自骂着“废物”,却终究还能转动点脑筋:
“人家有盾,咱们没有藤牌吗?”
一句话点醒一寨的喽啰。
举着藤牌,固然还是无法远射,但相互配合着处理寨下的小队,却是不成问题。
于是箭射、刀劈、枪戳……
孙老大抓着绳索,已经爬到了一半,忽而眼前闪起寒芒。他反应很快,圆盾适时地护在身前,只听叮叮咣咣的各类声响,他攀爬的动作便不由停了下来。
有倒霉一些的兄弟,却是已经摔下了地面。
以这等高度,加上浑身的甲胄,那人便是不死,也失去了战斗能力。
孙老大咬着牙,骂道:“等爬上寨墙,咱弄死你这帮鳖孙!”
寨墙上,一时间算是僵持住了。
刘寨主透过木墙的缝隙,死死地盯着那个指挥若定的清秀书生。
只可惜那鸡贼的家伙一直躲在一箭之外,便是放暗箭都拿他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