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如何能行?”
田寨主却是不紧不慢地取出一根麻绳,扯了扯,确认坚韧结实之后,这才将其绑在崖壁上一棵突出的山松上面。
“我先顺着岩壁摸过去,将这绳子固定住。到时候你等便抓着绳子过来。”
他说罢,先将那麻绳缠在腰间,再如整个人紧紧地贴在岩壁之上,在晚上看过去,就好似一只壁虎一般。
“小心啊!”赵缨忍不住道。
她眼见得那根细麻绳垂下,又逐渐拉起,慢慢地绷紧。
这细麻绳也不知有多长,这山路也不知到何处才是头。
绳子那一头传来一阵阵拉力,她知晓这是田寨主传过来的讯号。
于是振奋一声:“咱们走吧!”
她一马当先,紧紧地攥着绳索,掌中因为紧张而出的汗,竟是将麻绳都浸得湿了。
却一直不敢低头看一下。
天可怜见,她这般恐高的一个人,这样的山路与她而言简直就是酷刑。
终于是熬到绳索那一端,她刚想着舒一口气,却见一块突出的怪石横在路前,那根细麻绳的另一端,正紧紧地固定在突出的石头上。
终于是有了个歇脚之处,赵缨松了口气,整个人爬到了怪石上面,只觉得浑身又是湿透,经夜间的山风一吹,浑身凉飕飕的。
“劳烦哪位好汉,给看一眼前路如何?”她求助道。
一行人互相看了看,还是初生牛犊不畏虎的薛汝奎自告奋勇。
“缨姐,前面还有段山路。”
赵缨好悬没有直接栽倒下去。
“还有多远?”
“不知,似是这段绳索不够长了,田寨主缠着另一根绳子往前摸着呢。”
赵缨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短短的一段山路,她竟有度日如年之感。
好在路总有穷尽。
当赵缨摸到黑虎崖后山时,大大小小的房屋已在脚下。她满心的愤恨尽皆转化为战意,心口处有节律地鼓动着,带动着鬓间的小枪也发出微微的铮鸣声。
“嘿!你们这帮狗东西,今天不把你们杀光就算你祖坟埋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