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们长官出来说话!”
他还没有解除职务的正式文书,所以目前来说,倒确确实实还挂着个行军司马的头衔。
颇为唬人。
那乌眼青凝神一看,而后便着急忙慌地滚落下来,俯身行礼:
“卑职正是本部队正,不知上官到来,有何吩咐?”
沈川先哼一声,上下打量半天,才道:“各回原位!若差事出了岔子,本官拿你是问!”
一声令下,十几个脑袋又缩了回去。沈川一转头,却见赵缨和何二都竖着大拇指。
“我发现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越发地有种腹黑的气质。”
腹黑是什么意思?他不解,但料想不是什么好词……
三人便大摇大摆地,在埋伏的士兵眼前晃悠了过去,寻了一处没人的屋顶藏了起来。
“看来崔江这狗贼也是早有准备。”
赵缨放眼望去,只见沿街的几处楼间屋顶都有人影晃动,但凡有不开眼的搞一出劫法场,只怕当场就会变成刺猬。
此时离午时还有段时间,幸亏今天有些阴翳,否则在大太阳底下还真不好呆。
装着赵家人的囚车,就在此时远远驶来。
再一次见赵天伦,便是赵缨也认不出他来了。
此时的他头发灰白,乱蓬蓬地顶在头上,仿若顶了一个鸡窝,上面还零星地挂了些烂菜叶之类的污秽。他的眼神也不复早时的清亮,眼窝深陷着,不知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赵缨忽然地便有一点心疼:“早知道还不如当场杀了他呢,如此折辱实在是过分!”
赵女侠人美心善,见不得人受苦……
赵天伦后面,一辆辆囚车装着神态各异的族人。
赵缨看见哭哭啼啼的后母,她的衣衫有多处破碎,显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九叔公披散着头发,却仍旧赤红着双目,破口大骂不止……
她用胳膊肘捅了捅沈川:“那日在医馆多亏有你,要不然我今天也要有同样的待遇了。”
日头不好,法场中日晷的影子也很淡,但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虚影还是准时地缩成一点。
午时已至。
监斩官是官府衙门的刑房主官,来自渝州城四大家族的林家。他照例捻起签令,例行公事道:
“犯人可还有遗言?”
赵天伦张大了嘴巴,无声地笑着。
赵缨运转真元到眼中,这才发现,他的嘴巴里面是空的,舌头竟不知何时已被割掉!
法场正中却蓦地响起一阵粗豪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