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头若不信,要不你摸一摸看,看看我是人,还是鬼?”
赵天伦坐倒着,跌跌撞撞地再退两步。
“哈哈哈哈哈!真是报应!”
说话的却是血蛟帮薛帮主:“赵天伦呀赵天伦,枉你纵横川陕这么多年,到今天竟被自家亲女儿吓成这样!”
他不说话还好,如此一嘲讽竟反而激发了赵镖头的戾气。
赵镖头眼睛一下子赤红,面上畏缩之色不见,身体如陀螺般忽地转了一圈有余,手臂掠过一名宾客腰间,顺手将其配刀拔出。
“管你是人是鬼,老夫都是你父!”
他大喝一声,一刀兜头砍来,来势如山崩。纵是胸腹间刚刚愈合的伤口重新崩裂,他也不管不顾。
赵缨两眼凝视着这一刀,沉静如平湖。
沈川不动声色地挡在她的身前,脚步微弓,双手一后一前,环抱如圆。
“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他叹道。
待那排山倒海般的一刀劈至,他忽地侧身让开,后手却如闪电般抓住赵镖头持刀的手,而后回身半转,前手顺势猛推——
“轰!”
赵镖头庞大的身躯砸飞数丈,从末席一路飞到上首,直到崔知府的脚下。
沈川摇着头,不满地低声道:“没有内力真是不便,只能用这等借力打力的法子……”
从沈赵二人现身,到赵镖头暴起,再到沈川借力打力,这一切说起来长,实际却只发生在一瞬。直到这时,满堂宾客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无不一脸惊骇地望着这个清瘦的身影。
这其中,又以赵缨的目光最为惊喜。
她其实已经做好了硬接这一刀的准备。有了蚕神的强化,她自信虽然狼狈些,但是接下一刀还是有自信的。
但是沈川惊艳的一摔,却将整个事情都变得简单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不是说内力尽失了吗,还这么能打?
崔江阴沉着脸,却看也不看脚下,只是直直地盯着沈川:
“武当弟子?”
“武当第七十四代弟子沈川,拜见知府大人。”沈川顺势说道。
赵缨这才知道这家伙的师承,讶于他不仅是名门子弟,竟也是响当当的正派传人!
“既是正派弟子,还请上坐。只是不知本府可有何地不妥,惹得贵派登门指教?”
崔江沉声道。
这番话有软有硬,既抬了沈川一手,又暗暗拿他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