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大结局：归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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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武随口敷衍地回答一句，就急匆匆地钻进了帐篷。

魏文风和三千对视一眼：“这又是要干嘛？”

跟进帐内，只见苏武时而拿起捕猎网，织得飞快，时而又坐立不安，摊开纸笔，在狭小的空间内来回踱步，像是在斟酌着什么。

不久，提笔在字条上奋笔疾书：

“苏武生为汉臣，死为汉鬼，从未投降匈奴；望拾获此书的义士替苏武转呈圣上，还本人清白。”

一张又一张，苏武仿佛不知道手累，写满了满地的字条，层层叠叠，就像室外的飘雪。

魏文风叹息地按住了苏武的手臂：

“苏大使，别写了，这种方法，成功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苏武一抬头，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可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坐视匈人将我污蔑为叛徒啊！”

这一声哭喊，情真意切，直透魏文风的心房。

是啊，如果连故国的人都以为自己已经成了降臣，那在这里忍饥挨冻，持节不屈，又有什么意义？

万里江山，将留不下一位不惑老臣的天日昭昭。

魏文风只能安慰道：“苏大使，你先别急，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

帐篷外勃勃扔在抚着自己叔叔的尸体不住哭嚎，魏文风借此对苏武提议：

“这位赫连兄弟也算为我们两人而死，我觉得，出于仁义，不如我们一同让他入土为安，苏大使觉得如何？”

苏武的眼瞳里才算是恢复了部分神色：“应该的。”――

隔日后，冰洁的贝加尔湖湖畔，多了一座简易的土坟，土坟上插着一根简易的木制墓碑。

上书：“叔叔赫连之墓”。

一眼看不到头的冰湖，反射着粼粼的冬日暖阳，让湖边的驻足者心中不染一尘，只剩下对过往的平静怀念。

勃勃以匈奴人的习俗礼仪，向面前的雪山和湖水，悼念自己的叔叔，口中呢喃：

“叔叔，愿你安息，你的灵魂将成北海里最自由的游鱼，游向女神的怀抱。”

连三千和觜火猴在内，在场的所有人、兽尽皆低头悼念。

听着勃勃的悼词，看着苏武因为变故而斑白了不少的头发，有一个想法慢慢在魏文风的心头涌现：

“三千，我想回汉朝一趟。”

柯基犬三千瞟了眼魏文风，又转回头去：“你被湖风吹糊涂了？”

“我是认真的，我得回去，向汉朝皇帝解释苏武没有叛变。”

三千这下抬头盯紧拍档的双眼，从眼神中读出了对方的认真：

“可是，你认识走出这漠北雪原的路么？你有足够的干粮么？这里的食物吃饱肚子都成问题，怕是还没走两天，你就饿趴在不知哪个冰窟窿里，变成狼豹的大餐了。”

“也是。”魏文风的表情顿时变得一筹莫展：

“到哪里去找足够的干粮呢？去抢那两个兵所卫兵的干粮？”

三千马上否决：“不成，不能得罪那两个人，以防我们不在时他们会对苏武不利，而且万一卫律那边增派人手过来，只会把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这时候，勃勃再次重复起了对亡叔的悼词，这一次，他是走到厚厚的冰面上，拂开冰面的积雪，双膝跪倒，用额头紧贴湖冰：

“叔叔，愿你安息，你的灵魂将成北海里最自由的游鱼……”

这个画面，忽然让魏文风脑中一下激灵：

“北海……鱼……”

突然，他像是遇到了什么兴奋大事，顾不上礼节，直直跑过去打断了勃勃的悼词：

“勃勃兄弟，这湖里有鱼么？”

勃勃奇怪地看着魏文风，又不好不答：“当然有，北海的茴鱼，可是世上少有的美味。”

魏文风又问：“现在呢？现在有没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