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风算是有点看明白了苏武的意思:
“莫非苏大使是想捕获候鸟,将字条缚在鸟脚上,希望候鸟南归时,能将消息带回汉土?”
“正是,如候鸟被人射下,这字条能被陛下获知,我们二人就有获救的希望”
魏文风有点敬佩苏武的不屈不饶,但更多的是觉得这个方法成功的几率无限趋于零:
“不是我打击苏大使,这个方法恐怕不太可行,先不说候鸟被人射下几率有多大,字条能呈交到汉庭的可能性有多高,光现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哪里有半只南飞的候鸟?”
苏武的眉心皱起倔强的表情:“即使成功可能性极其微小,我也不能放过任何机会,没有候鸟的时候,我就抓一些鹰鸮隼枭,虽然他们飞不到汉土,可如果他们能飞到附近的商道、边市,被那里的汉人知晓,也是一线机会。”
魏文风听完,陷入长久的沉默,良久后才长长叹了口气,退出了帐篷。
觜火猴坐在魏文风的肩上,玩弄着尾巴末端的火苗,对苏武做的事不得其解:
“这个苏武,真是个十足的二傻子,做这种无用功,还不如趟床上睡大觉实在。”
“可是这样的傻子,任谁见到不会心生三分可怜、七分敬佩呢?”
一人合一猴正在感叹,突然,从坡底下传来了带着匈奴人口音的急促呼喊:
“苏大使!常副使!不好了!不好了!”
是匈奴士兵勃勃正在慌张不迭地朝苏武的帐篷奔来。
魏文风迎了上去:
“勃勃兄弟,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慌张?”
“大……大事……出大事了!”
勃勃未及跑到魏文风跟前,就一膝盖跌倒在地,就势瘫坐着喘起了粗气。
“别急,你慢慢说。”
“卫律……卫大王,带着人马来到兵所,询问你和苏大使的生死,我叔叔说你们还活着,卫大王就责骂我们办事不力,要杀了我们。”
“什么,卫律亲自来了?”魏文风一惊。
“是的,卫大王先把叔叔抓了起来。我当时在兵所屋后,听到情况不对,就连忙跑来了,常副使,你有办法救救叔叔么?”
“你留在这里,我去会一会卫律那小人!”
魏文风对勃勃吩咐完,又在心里对觜火猴说:
“猴哥,你也留这,防止苏武有什么危险。”
“你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没事,卫律那些人都不过是人类而已,杀不了我。”――
离苏武他们所住的帐篷后方的一处山崖上,一个颀长的身影抚摸着怀里的一只黑猫,嘴角牵起狡谲的弧度:
“没想到他们既然呆得这么安逸,那么,是时候给他们找点刺激了。”
“喵呜~”
黑喵长叫一声,宝石般的双眼瞬间由白色变为血红,窜下了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