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钊躲在盾阵后嘶吼,右小臂的短刀还在滴血,“我乃朝廷命官,岂容你这草寇污蔑!”
他腰间的狼眼玉带钩随着动作晃荡,红宝石在昏暗光线下像滴凝固的血。
周田一脚踹开刺来的长矛,反手夺过断矛横扫,两名甲士被砸断腿骨惨叫倒地。
他盯着王文钊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铁璧隘被围时,你为何按兵不动?呼伦王子的密信,为何会出现在你书房?”
他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靴底碾碎骸骨发出咔嚓声响,“还有这狼眼钩 —— 北蛮左贤王的信物,怎会挂在大渝命官腰间?”
话音未落,峡谷深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
周田眼角余光瞥见崖顶刘宇轩正疯狂摇晃铜钲,指向峡谷北口。
只见尘烟中涌出黑压压一片骑兵,马头上都绑着北蛮特有的狼头旗,为首者手持月牙铲,正是当初偷袭铁璧隘的北蛮将领呼衍骨。
“王文钊!你果然勾结清狗!”
张猛在谷口怒吼,拖着伤腿将陌刀插进石缝,“老子早该劈了你这杂种!”
他猛地拔刀前冲,刀锋带起的劲风刮得前排甲士连退三步。
随后,直接将对方拿下!
鬼哭谷的厮杀声逐渐平息,但血腥味与肃杀之气却浓郁得化不开。
最后一缕夕阳光辉斜照进谷底,将断刃残甲和凝固的鲜血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周田拄着一柄从敌人尸体上拔出的弯刀,站在几乎完全损毁的囚车前,粗重地喘息着。
王文钊被五花大绑,捆在一辆歪斜的辎重车旁。
他那件簇新的官袍已经破烂不堪,渗满了血污与尘沙,右臂上被周田飞刀刺中的伤口,只是被一块染血的破布草草捆扎,鲜血仍在缓缓渗出。
他神情萎顿,面如死灰,眼中再无半分得意。
呼伦王子则被柳巷堡的弟兄小心翼翼地从囚车里扶了出来,他瘫坐在一块稍显干净的大石上,脸上毫无血色,大口喘着气,看向周田的眼神复杂难明,有劫后余生的惊悸,也有一丝难掩的恐惧。
刘宇轩带着几个伤情较轻的士兵,正逐一检查死伤。
柳巷堡的三百伤兵,付出了近五十人的生命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