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六的后山屯是欢乐的海洋。·s^o¢e.o\.?n^e^t/
六辆蒙上红布的骡车接回了六个新娘,前后脚进胡同等着下车。按这边的习俗,新娘车上还有两个人,一个送嫁媳妇,一是押车的小孩。他们俩都会有个红包收。孩子还可以多要点。但纯是为了热闹,所谓多要也就是从一毛到两毛,一次给个一分、两分的,这边劝,那边坚持,增加新婚的热闹。
前边大车上的押车小孩正想着再拿拿桥多要两个红包,后边的后边的新郎官首接过来催进度了,看他那份恨不得赶紧轮到自己的着急劲,引的看热闹的人群哈哈大笑。
所谓婚礼要的不就是这份热闹吗?!
六个新郎官都没有家长,新娘下车进新房后,稍坐一下,让送嫁媳妇装上新门帘,收了红包,放好新娘带来的包袱,稍歇一下。
上午八点六对新人全部来到北面的刘家大院,统一进行拜天地仪式。关于高堂由谁来坐,众说纷纭,最后还是由刘铭拍板,打造两个牌位,一写父亲大人,一写母亲大人。两个官帽椅上各放一个。
用刘铭的话说,结婚仪式本就是将两方成亲的消息上告天,下告地,中告父母。.w·o*d+e?s+c.w?..c\o\m.无论他们是否还在世,将他们摆在位上,就是告知。
虽然老人们不太认同,这明显与传统不符。但年轻人们都很认同,就象刘铭常说的,所谓传统,本就是一代代人增添后形成的,为什么咱们不可以加几条。
新人着装方面,女着红嫁衣,男着中山装,全是刘铭赞助的。用刘铭的话,人生就结这一次婚,都给对方留个最好的印象。至于以后穿不穿的上,那以后再说。很败家,很招人打的一句话,却让他收获了六个新娘的心。后几年六个媳妇对他的支持一点不亚于六个兄弟。
恰好《晋察冀报》的摄影记者在古井,听说有这么一场集体婚礼,也赶来凑热闹,拍下了十二人向两块牌位行礼的照片。这成为后来人们说起后山屯时难得的一张影像资料。
场中最敏感的也许就是刘铭了,他完美避开了所有镜头。中午热情招待了记者,但一再要求他不要在报道中提后山屯,不要提刘庄。
半个月后报道见报,让大家知道结婚还有这么新颖的结婚方式。*w.a,n_z\h?e,n¢g?s¨h-u/k′u\.!c′o?m~但还是让有心人注意到了刘庄。
这个人叫刘连涛,东河村人,原来也算富裕人家,从他爸那代开始不正干,到他成年时家里己彻底破落。好在读过三五年书,人长的还算周正,也能说会道,算是场面人,能混出自己吃喝。抗战初起,参加过抗日政府,但因生活作风问题怕被抓,就进县城当了汉奸。另一个时空中,在根据地人眼中他是无恶不作,西年后他会在一次扫荡中被古井村的民兵一枪打在臀部,不知为什么一首不好,一年后被拉回古井开公审大会枪毙时还站不起来。
他很偶然的机会看到了这张报纸,报纸上的一个人他认识,是古井村的王老栓。看照片中的人都穿的不错,背景的房子也很好。他得出结论古井应该更有钱了。
因为之前古井就是冯家大院能到这水平,但这明显不是冯家大院。
他又找县城里干活的古井的熟人打听,他知道了刘庄,说是这几年很能折腾。他也才想起来,这几年那个小山村人又是养鸡、又是收野菜的。只不过是自己没打过交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