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0章《时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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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烟雨】（06:15 浦口火车站）

蒸汽混着晨雾漫进车厢，陈墨攥着发烫的怀表惊醒。本文免费搜索: 看书地 kanshudi.com车窗上凝结的雨珠突然逆流而上，在玻璃表面拼出"小心报童"的血字。

"吃大饼还是粢饭？"顾昭然递来的油纸包渗着蓝血，葱香里裹着硝酸味。她旗袍开衩处新添的伤口用电影海报包扎，阮玲玉的笑脸被血渍染得狰狞。

站台上穿羊皮袄的卖报人突然吹响铜哨，上百名挑夫应声掀开箩筐——里面全是闪着青铜光泽的机械鸽子！陈墨的怀表盖子自动弹开，齿轮疯狂旋转着射出钢针。

"低头！"顾昭然甩出钨丝缠住吊灯，三人荡过沸腾的鸽群。沈秋白的怀表突然从陈墨口袋跳出，悬浮在空中投射出全息地图："去鼓楼找穿云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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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楼琴音】（09:40 鼓楼医院）

消毒水味里混着铁锈气，陈墨跟着轮椅辙印拐进地下室。穿修女服的女子正在弹管风琴，琴键下压着带弹孔的《圣经》。

"冯小姐等你们很久了。"修女转头露出金属下颌，琴凳突然裂开升起玻璃舱——里面泡着的竟是浑身插满管子的沈秋白！

顾昭然的簪子抵住修女咽喉："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帮他清理记忆。"修女的手指还在弹奏《茉莉花》，"就像洗照片，显影液冲掉不需要的画面。"突然响起的防空警报声中，玻璃舱开始注水，沈秋白的睫毛微微颤动。

陈墨突然冲向管风琴，照着祖父日记里的工尺谱猛砸琴键。墙壁应声裂开，露出布满青铜齿轮的暗室。顾昭然趁机割断注水管，蓝血喷溅在圣母像上蚀出弹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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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灯影】（13:20 文德桥）

画舫上的灯笼突然全部熄灭，船娘的木桨搅起荧蓝浪花。陈墨发现每盏莲花灯里都蜷缩着微型青铜钟，钟摆是他童年照片。

"三碗鸭血粉丝，多放辣油。"顾昭然用南京话点餐，指甲在桌底摩挲勃朗宁的雕花。穿长衫的账房先生拨着算盘，每声脆响都让河面泛起血色涟漪。

船身突然倾斜，沈秋白湿淋淋地攀上船舷："辣椒粉撒眼睛！"他甩出浸透河水的长衫蒙住账房，顾昭然趁机掀翻汤锅。滚烫的鸭血泼在青铜灯上，爆出带着焦香的摩尔斯电码。

"跳船！"沈秋白扯开船板暗格，二十把青铜钥匙正在融化。陈墨的怀表突然吸附在钥匙堆里，表链绞成DNA螺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