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是难过,只是心脏跳得空落落的,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他突然想现在就见到江向忱。
手机被放在床头, 充满了电, 宁浔摁开屏幕不出预料看到了江向忱的几条消息, 还有半个小时前打来的视频电话。
单方面的对话框填满了屏幕,多数都是语音, 宁浔点开第一个, 听筒里传出的声音和平日里面对面听着有些不一样,“男朋友这会儿有点事没在你身边, 宝贝醒来喝杯热水润润嗓子。”
“往里面走是洗手间,毛巾是左手边第一个, 用热水打湿了先擦擦脸。”
宁浔听着他的话走过去,左边第一个毛巾是浅棕色的, 尾端还印有个黑企鹅,语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就像江向忱真的在身旁不厌其烦的叮嘱。
水雾逐渐攀上镜子,宁浔能模糊看到自己, 却看不清眼睛里有什么情绪,只过去了短短两天,却是把十几年光阴都穿梭了个遍,江向忱想告诉他,宁浔没做错什么。
沉重化为云烟,有种踩在云上一般的不真实感。
他甚至恶劣地想过,幸亏有人把恶意对向他,他就能趁机减少一分偿还。
从见到肇事者,再到和程仁山的又一次见面,后来和二叔家也到此为止了,最后落在一道沉闷的车门声上,江向忱亲了他......
枷锁一寸寸断开,宁浔自由了。
湿热的毛巾盖在脸上,白皙的皮肤被蒸得透红,宁浔蹭了蹭眼睛,视线清亮不少,语音结束后自动播放下一个。
江向忱话里带着调笑的意味:“我带你来了江远谦家,亲自来通知他一声,宝贝无聊可以先去楼下,我告诉管家准备了晚饭。”
宁浔朝窗户看了一眼,才意识到已经到晚上了。
他拿着手机推开房门,站在扶栏处往下看,他所在的二楼足足数米高,大厅宽敞而明亮,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比他和江向忱的家还要大得多。
宁浔把他的消息看完了,很多琐事都面面俱到,他在表情包里翻了翻,一个星星举着棒棒糖。
【好.jpg】
见到他下楼,一位穿着一丝不苟的中年人迎上来:“宁先生,现在要用晚餐吗?”
宁浔被这句先生叫得一愣,大概率拉着江向忱谍战片看多了,总觉得自己要摸两把胡子高谈阔论几句来贴合人设。
有点显老......
他只不过比江向忱大了一点点而已,宁浔试图纠正:“叫我宁浔就行。”
管家应下:“好的,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