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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地上磕了三个头,地面没有铺砖,起身时,裤子染上了灰尘。
宁浔一套动作下来没有说话。
也是,这小砖瓦房里只有他一个活人。
他不回来,就一个活人也没了。
宁浔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香和打火机,插三根在程仁山的遗像前,手电筒关了,一整个屋子里只有三个火星在亮,什么都看不明晰。
宁浔就站在原地等,也不知道香燃尽需要多久,火星子终于暗了的时候,宁浔只感觉整个人的肢体像僵住了一样。
手电筒一照,才发现香燃尽了,下端方便手持的细棍都黑了一点。
宁浔木愣愣的,直接上手想彻底捻灭。
还是烫手的,但是没有烧伤。
几个房间没什么好收拾的,都保持着他走时的模样。
落了些灰尘,但也不可避免。
宁浔想,他总不能一直被这些灰尘绊住了脚。
后半夜的时候他才锁了门出去,天色很黑,但还勉强能看得清路,一条路一直往前走,还能听到别人家的狗在叫。
拐了两个弯,是程仁山的一大片菜地,别人家都是种花生小麦的,但程仁山说他两个孩子上学忙活不来。
去卖菜去搬砖去种树,他好像什么都做过。
宁浔觉得这点他还挺像程仁山的,他也做过很多,尤其是程仁山死后,重担落到他身上,才发觉重到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但慢慢就习惯了,习惯是慢慢养成的。
程仁山的坟在这儿,周边空荡荡的,望不尽的平地。
晚风没盖过那一声“爸”。
宁浔不想做不守信用的人,所以他和程仁山说的除了“对不起”,还有“下次再见”。
村里的人第二天来遛弯时候发现老程家菜地里有个人在翻土,忙跑到程二叔家里问人怎么回事。
几个带着疑惑去问地里的人是不是来错了,那人却说她是隔壁村的,有人雇了来照看这块地,给的价钱不低,她可得给人种好了。
听她描述,是个年轻小伙子,长得很好看,得亏她起得早,不然都捞不到这好处。
程二叔想问程昭然,掏出了手机才想起来没那孩子的联系方式。
他又去问宁浔,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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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浔从没熬这么久的夜,他也不记得坐在墓前时有没有睡着了,或许睡了,但只有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