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宁浔年纪轻轻,心理上反倒像个看破红尘的小老头,整日飘飘然呆愣愣的,除了钱没看出还有什么在乎的。
房东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笑眯眯地说:“要是老家里没什么事,在这儿没什么不好的,你年轻着呢,大城市机会多。”
宁浔点点头表示赞同,“和小江合租挺好的。”
他打算先不走了,房东倒提醒他了,把另一半的房租也扔给江向忱,确实是很不负责的行为。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分出去的房租,迈不出的腿。
*
江向忱大早上被秦牧也的连环电话轰炸,他长出一口粗气,握紧的手骨节“嘎嘣”脆响,铃声还是响个不停。
终于,手机被一把摔倒地上,静默几秒后,微信提示音和电话铃声混合成交响乐。
江向忱咬牙骂了声“操”,抓了抓被雷炸了一样的鸡窝发型,才闭着眼下床捡回手机。
他接通电话,在对方开口前,沉着脸冷漠道:“秦牧也,你最好有比你断了一条腿更重要的事来找我,不然我可以先帮你断。”
秦牧也刚准备发出的哀嚎一顿,最后还是哀痛超过了恐惧,悲伤逆流成河,“江哥,我命根子坏了啊——”
江向忱:“......?”
“没睡醒你可以一拳把自己打晕。”
秦牧也站在他的爱车旁,看着碎掉的后视镜和残缺的镜壳,痛心疾首道:“几日不见,小黑怎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几天前江向忱让他来拿车,他还不以为然,拖到今天想起来车库里少了个宝贝,赶个大早结果就看到他的“宝贝”伤痕累累,脑子还处于宕机状态,先掏出手机来个电话连环扣审讯。
江向忱无言以对,正打算直当挂断电话,就见微信有条短信发来。
孔靖:【江哥,公司这边开会得麻烦你来一趟。】
他用力揉了揉额头,没有回复,脸色阴沉的像暴风雨前的黑云,打了几声闷雷雨水却落不下去。
花了几秒时间敛着气,“小黑的女朋友,小白还在你公寓车库吗?”
“在,在啊。”话题跳转的太快,秦牧也思维还没跟上就被挂了电话。
*
江向忱再回家时已经到了午时。冬天的太阳不晒人,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这次出门得急,只穿了件短夹克,还是前日里出门那双皮靴,他当日丢在鞋架旁,没想到宁浔给他刷了。
江向忱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