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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尸将

第八章 尸将

从那时起我将时间掰成三份,一份用来睡觉和吃饭,一份用来认字习字,一份缠着胡家三兄弟教我拳脚功夫。夫君总会安静地陪在我身边,偶尔不甘寂寞地嚯嚯两声。

就这样的日子过得飞快,两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将常用的字都认全了,还能够用毛笔一笔一划地给小八写信。还在信里附赠了我跟夫君的画像,当然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夫君是带着眼罩的。

我没事的时候还去跟四娘学习针线,虽然不能跟绣娘相比,起码达到针脚细密,夫君现在身上穿的夹棉长袍就是我的杰作!

夫君别看是只僵尸,他还蛮爱干净的,身上的衣服穿一个月都不带脏的。天已经很冷了,他仍旧每夜勤奋地沐浴月光,我怕他的肉给冻坏了,便给他换上了夹棉长袍。他很配合地让我给他换衣服,在略微昏暗的房间中,我屏住呼吸,不知道待会自己会不会被他身上的腐肉给吓傻。

僵尸在我看来就是死人还留了口气,诈尸诈过来就是僵尸,身上的肉不会长只会跟猪肉般要么风化要么腐化。我深吸口气,夫君是胡家养得僵尸应该不一样吧?褪下他黑色的外衫,又止不住好奇心将他的中衣也给扒了。我瞪大眼睛看着跟小八身体没啥区别,就是有些消瘦与苍白的男性躯体,那坨肉无精打采地挂着,让我微微红了眼睛。

我转到他身后要给他穿上衣服,却发现他腋窝处有道无法愈合的伤痕,这伤痕沿着皮肤的纹理,若不是我眼尖很难察觉到的。我小心地将手抚上伤痕,感觉到夫君身子微微一颤低低地嚯嚯两声,似是轻~!@吟疼,我抿下唇,他不该有感觉的才对啊。

我拉着夫君坐在椅子上,掰着他的胳膊研究着那伤痕,苍白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透明的几乎能够看到筋骨般,伤痕表面一层薄薄的皮隐去其狰狞。我用小手拨开那层皮,又试探着用拇指和食指撑开伤痕。

那伤痕果然没有愈合,闭合在一起的上下唇瓣似得,一掰就分开露出同样没有血色的肉,和,黄色的布?

夫君虽然冲我露出森然的牙齿,可坐在那里胳膊都配合我抬着,显然于我没有任何危险性。

我怕他的声音引来院门外胡元泰,便低声道:“夫君小点声,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夫君委委屈屈地小声嚯嚯着,撇过脸去,似是有脾气般不理我。

我冲他吐吐舌头,另一只手也不扶着他手臂了,直接小心地伸入那伤痕中将几乎埋入肉里的黄色的布拽了出来。夫君粗喘的声音愈加重起来,却始终紧闭着唇,恐怕自己发出大的声音。

当我拉出布的那刻,我感觉到他明显长松口气,一下子没劲瘫倒在地上,我心里一紧,忙蹲到他身边,焦急小声地喊着他:“夫君,夫君你怎么了?我是不是闯祸了?”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金色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外面。

我被他毫无生气的样子吓得紧,泪珠不停地掉落下来,“夫君,夫君,你不要吓我啊,”手脚发抖地往旁边爬去,一把抓住我刚才扔下的布,看也不看就要再原地塞回去,“我这就给你放回去,夫君你一定要没事。”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金色的眼睛盯着我,又似乎透过我盯着谁,看得我止住哭不住地打着嗝。他摇摇头低声嚯嚯两声,将我一把搂入怀中。我哇地一声紧紧抱着他哭出来,这次我哭得真的好伤心,虽然他只有短短一刻钟不动不搭理我,“夫君不要离开了,”我哭了会,抽噎地轻声道。

两个月,我已经习惯了去哪里做什么都有他安静地陪伴着,他是我的天我的地,虽然我往往不懂得他说什么,可是有他在我不心慌不害怕。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如果我的夫君再也起不来,永远沉睡在玉棺中,我是不是也要一起陪着他长眠?

我说不上来自己是害怕死亡,还是对生有着浓浓的不舍。

夫君在我头顶上低低地嚯嚯两声,更是搂紧我一分。我们俩躺在冰凉的地上,我有些昏昏欲睡,却挣扎地坐起来,将那张黄色的布拿出仔细看着。与其说是布,不如说是捉鬼师用的画符,跟我手差不多长与宽的布上,暗红色的血潦草地刻画着密密麻麻的我不认识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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