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该醒醒了
战马惊觉背上易主,焦躁嘶鸣,扬蹄欲掀!许舟手掌按在马颈,体内熔流之力微吐,一股灼热气息透入。°比?^)奇?中μ文±网! <?更3新.$(最a;:快?]战马浑身剧颤,瞬间被这霸道力量慑服,安静下来。
许舟伏低身形,策马在混乱的街巷中穿行。
炼狱般的景象扑面而来:烈焰吞噬屋舍,浓烟蔽月,惊恐的人群如同决堤之水向北奔涌。哭喊、惨叫、绝望的呼号交织成死亡乐章。
他目光掠过一处街角:几个青壮汉子红着眼,举着菜刀锄头扑向一小队狼骑军,试图阻止他们对妇孺的屠杀。然而北狄骑兵如同戏耍猎物,轻易拨马闪避,长矛随意挥扫,血花在火光中绽放。反抗者转瞬倒在血泊,如同被碾碎的蝼蚁。
……
……
客栈三楼,天字号房内死寂。
太子凭窗而立,脸色在跳动的火光下明暗不定。
他目睹着下方街道:一名男子抱着幼儿,拉着妻子狂奔,却被斜刺里冲出的铁骑轻易撞飞。女子摔倒在地,本能地扑向滚落的孩子,用身体护住。沉重的马蹄无情踏过,骨骼碎裂的闷响被喧嚣淹没。
任敖与江听潮沉默地站在他身后。(`[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
远处,重新集结的部分边军正依托街垒做最后的抵抗。拒马、桌椅堆成的简陋防线,在黑色铁骑的反复冲击下摇摇欲坠,每一次冲撞都伴随着防线缺口和生命的消逝。
任敖声音沉重如铁:“刘先生……怕是赶不及了。”
太子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这大玄的太子之位,是天下最难坐的位置。做儿子不能太好,做储君也不能太差,分寸拿捏,梦里都在思量……有时想想,死,未必不是解脱。”
任敖悚然一惊:“殿下慎言!”
太子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死到临头,何须再慎?只可惜,两朝战火延绵数百载,我本想以高平为引,促成互市,为大玄百姓争一口喘息之机……终是,做不到了。”
任敖喉头滚动,低声道:“殿下……密道尚存一线生机……”
太子缓缓摇头,目光坚定:“若孤非太子,或可遁走。但孤是!大玄的气节,不能断在孤的手中。”
他转过身,看向任敖,“其他事,孤或可权衡利弊,唯此节,寸步不让。”
任敖猛地抱拳,甲叶铿锵:“末将请命!率羽林军为殿下断后,阻敌锋芒!”
太子静静地看着他,不置可否。)我,的!+*书±£城?§1 ?首_发a
任敖一怔:“殿下?”
江听潮一把抓住任敖胳膊,急道:“姐夫!四百羽林军能挡多久?你看城关!北狄中军主力已入城!这是螳臂当车!你我职责是护卫殿下!”
任敖用力甩开江听潮的手,眼神如淬火之刃:“我任家世代在万岁军,骨子里刻着‘死战’二字!身为羽林军指挥使,岂能坐视百姓遭戮,山河破碎?!高平已陷,左右皆死路!我任敖,选战死!”
江听潮还要再劝:“可羽林军的职责……”
“拱卫殿下,亦当拱卫我大玄脊梁!”任敖打断他,目光灼灼看向太子,“殿下曾言:性命可失,绝不折节!末将,愿践此言!”
太子看着任敖眼中燃烧的决绝,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