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兰堂将魏尔伦的异常情况看在眼里, 找了一圈,都找不到源头, 问中也, 得到的答案只是:“放学回来时, 哥哥就成为这样了”,
兰堂无可奈何, 只能询问当事人。
“没什么, ”
魏尔伦逃避般将脸埋在兰堂的颈窝,感受兰堂皮肤下的血液流动,汲取兰堂的气息,勉强压过心中的烦闷, 半真半假道:
“只是, 我好像找到导致我们失忆的罪魁祸首的线索了。”
“原来是这样, ”
兰堂一下一下梳理魏尔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语气肯定又无奈:
“是和我们关系匪浅的人吧。”
否则,魏尔伦早就解决了,不至于烦心到这种程度。
魏尔伦的身体僵住了,从舌根蔓延上来的苦涩让整个人都恢复了清醒, 连带着心都凉了大半:
果然是这样, 果然会这样。
只要他透露一丝异样,兰波就能抽丝剥茧找到真相,理智到近乎冷酷,
这样的兰波, 一旦在他们身边恢复记忆,真的会有他和弟弟的活路吗?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兰堂,”
魏尔伦抿了抿唇,强迫自己平复心情时,连舌尖都不敢咬,担心因此被兰堂发现古怪,努力将自己的语气伪装为平时轻松的模样:
“我正在考虑用什么样的态度去见他们?”
兰堂沉吟了片刻:
“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魏尔伦的呼吸一滞,理智剖开了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清醒地意识到:
“……故意的。”
兰波读取中也的行为,是为了杀死中也,是为了打破他的期望,是为了报复他,
故意在他面前杀死他愿意抛弃一切,背叛兰波的弟弟。
兰堂又问:“他有后悔吗?”
魏尔伦:“没有,他反而很高兴得到这个结果。”
直到现在,他也不后悔背叛兰波的行为,反而因为弟弟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长大而感到高兴。
兰堂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恨他吗?”
魏尔伦闭上眼睛,黑暗中,仿佛浮起了他背叛时,兰波平静的表情与斩钉截铁的话语,喃喃道:
“恨到想砍断他的四肢,将他带回组织,接受惩罚。”
“这样啊,”
兰堂与魏尔伦拉开距离,怜爱地捧着魏尔伦的脸,吻了吻魏尔伦闭上的眼睛:
“如果保罗不忍心,就把真相告诉我,让我来处理这件事吧。”
他的保罗,到底是太心软了,因为他们都还活着,就轻易对敌人心软,但他不会。
“不……”
魏尔伦的心仿佛坠入了没有底的深渊,彻底凉了下来,睁开瞳孔深处仿佛在落泪的眼睛:
“我能处理这件事,只是,我需要准备一段时间。”
兰堂无奈,拉长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