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用小手抹了抹眼泪,委屈道,“谢大人是好官,是不能骗凤姐儿的,也不能骗雁雁。”
沈雁回对沈锦书极好,日日哄着捧着,沈锦书自然是知晓。
阿娘说,爱是相互的。
若是有人欺负雁雁,无论是谁,凤姐儿都要站出来维护雁雁的。
“不骗。”
谢婴伸出手,勾了勾沈锦书的小指,“谢大人答应凤姐儿,永远都不会骗凤姐儿,也不会骗雁雁。”
“雁雁在房里,她一回来便一直擦眼泪,不叫凤姐儿瞧,还一股脑儿将阿爹买的屠苏酒喝了整整一坛子,她定是难过死了......”
虽是听谢婴这般说,沈锦书依旧攥着她的棍子,“若是谢大人再欺负雁雁,凤姐儿就打你!”
“不欺负。”
谢婴揉了揉沈锦书的脑袋,“若是以后谢大人有做的不好的,谢大人让凤姐儿打。”
谢婴与沈锦书,做了这个两人的约定。
沈雁回的卧房本就是陈莲隔出来的,小小的卧房中只有一张小小的床,以及她缩在床边的小小的身影。
小轩窗开着,雪混着风洋洋洒洒落进来混着冷意,她却全然不觉。
“雁雁。”
谢婴走过去轻声唤她,低头却发现沈雁回睡着了,眼角还沾着淡淡泪痕。
周遭围绕着酒气。
是他让她不开心了。
他伸手替沈雁回将散发的发丝勾在耳后。
那件白狐皮斗篷,他一路过来全然抱着,不曾沾上什么风雪。
他悄然替她盖上。
去铜锣县那日夜里,他也曾这样注视过沈雁回。
紫色的扁豆花下,她的睫毛轻轻垂合,如同羽扇,笼下淡淡阴影,可那时未有泪痕。
眉心是皱的。
谢婴忍不住去抚平她的眉心。
“妈妈......”
沈雁回低喃一句,“你骗我。”
谢婴一怔。
眉心忽然冰凉,身上却有一丝暖意,沈雁回忍不住睁开了眼。
是谢婴。
很狼狈的谢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婴。
“谢大人。”
沈雁回身子往后一缩,身上的白狐皮斗篷也随之滑落在一旁,“这是女子的寝居,谢大人您,不便进来。”
她眼神微微清冷,不再明媚热烈。二人这样,竟有些生分了。
谢婴的心口忽然有些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