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又去打了油。
至于眼下这盖饭生意,虽卖得便宜,但薄利多销。
一趟饭点下来,卖出去盖饭少说也有六十碗,除去成本,一日也能挣上两百来文。
她也事先去赁居与那儿的伙计打了招呼,请他吃了两盅酒,说定下来这几日付给他一两银子的定金,待卖馒头的夫妻搬出去,就先将那铺子租给她。
这样下来,租铺子也提上进程,沈雁回卖起盖饭来更有干劲。
“可是沈小娘子的摊位?”
炒完一份农家一碗香,沈雁回刚倒上一碗梨汤解渴,便有男人走过来打听。
“正是,您瞧瞧要吃些什么?”
是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眼下我已经在班子里吃过了......”
男人瞧了一眼菜色,油润鲜亮的,着实诱人,“我来是想问问,你这盖饭可做宵食?”
“这,我暂还未考虑做这个,夜里人多吃馒头、面汤与馄饨,很少有人吃饭,我若是用饭来做宵食,应没什么生意......您喝茶。”
虽然男人不用饭,但沈雁回也就倒了杯梨汤给他。
“你客气了。”
男人接过梨汤饮了一口,觉得嗓子清润又畅快,“是这样的,我是戏班子的。我们戏班子眼下都在翠微楼里头,有时候嘌唱、戏傀儡与做影戏要弄得很晚,唱戏是个力气活,夜里实在是肚饿。”
“翠微楼里应有卖吃食的?”
沈雁回有些不解,瓦子里头的吃食,可比她卖得多多了。
“里头东西不便宜,也不顶饱。我们搭台唱戏的,瞧着光鲜,实际上一趟唱下来,也没挣几个钱。”
男人挠了挠头,说起自己的行当,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个脚夫朋友说是这儿有个小食摊,卖的盖饭量大味道也好,且卖得便宜,我就想着问问。”
“你们多少人?”
“一整个戏班子的人,加上箱官儿那些人,有三十三个。”
“几时要用饭?”
“戌时三刻,吃上一顿,夜里头还要继续唱的。要是沈小娘子同意,咱们会派人来取,不必麻烦沈小娘子亲自送到翠微楼。”
“可以做。小荤六文,譬如肉沫豆角,菌子肉丝;大荤八文,譬如油渣肉炒白菘配酱肉或炙猪肉,鸡鸭腿。炒菜并不固定,会按照时令炒......钱需当天结清。”
“当然可以。瓦子里一道炙鸭皮,就卖上二十文,这样一比,你这实在是便宜。”
“您要不试试味道?也算是我请您吃的。”
“这......也成,你少盛些。”
男人还是没有抵挡住油亮亮的梅子酿肉的诱惑。
这样预定的生意,沈雁回心里头别提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