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面上还得和吴斜客气两句,于是黑眼镜大大方方给吴斜发了一张“好人卡”,祝吴斜好人一生平安。
……
吴斜和黑眼镜商量得很好,且他们最后决定先去找吴歧探探口风。要是吴歧本人不反对借铃铛,吴斜和吴二白、解连环(主要是吴二白)说的时候,阻力也会小一点。
可惜天不遂人愿,吴斜想让自己阻力小一点,却没想到自己会直接撞上“阻力”本身。
当吴斜吃完饭,看小哥也吃完了,就拽着小哥去找自家弟弟,想和弟弟商量,今晚能不能收留小哥,让小哥试试弟弟手腕上的铃铛,对小哥有无效果,在掀开弟弟颜色鲜亮的帐篷帘那一刻,还没说话,整个人就先凝固了。
因为小郎君好巧不巧,和帐篷里一脸沉静(表情冰冷),却非常有威严和气魄(浑身散发着凛冽寒气)的二叔,四目相对了。
吴歧全身的狗毛……不,寒毛一下就立了起来,像只受了惊的小狗。
他像石化了一样,在门口僵了好一会儿,才像回过神似的,对二叔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好巧啊,二叔,您也在?那……那我就不打扰了,二叔您忙,二叔晚安!”
有这尊大佛在,他特么哪儿还敢说话?遑论还想和弟弟说什么,能不能让小哥在弟弟帐篷留宿的话?
这特么不是背着棺材下大海,抱着老虎喊救命——纯找死吗?!
于是吴斜在一种希望自己马上原地消失,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来过弟弟帐篷的悔恨心情中,硬着头皮说完这句话,也不等二叔回应,就扯着根本没机会进门的小哥一溜烟儿跑走了,像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后面追似的。
不过他很贴心,临走不忘先把弟弟的帐篷帘合严实。
至于弟弟正黏黏糊糊从背后抱着二叔,一只手都不知道在摸二叔什么地方这种事,在小郎君极度的惊恐下,都未叫他来得及捕捉,就从小郎君大脑中烟消云散了。
他现在只想拉着小哥走快点,再走快点,最好一秒钟就钻回自己的住处,然后再也不出来。
而帐篷里,不管不顾就要把自己完全贴在吴二白后背上,正对老男人各种亲亲摸摸的吴歧,则对秒秒钟出现在自己门口,又秒秒钟消失的人影,露出满眼问号。
蠢哥在干嘛?来他这儿打卡,到此一游吗?
吴二白确认吴斜和张麒麟的身影消失,并已经走远,又见抱着自己不干好事的小色鬼,正满脸茫然看着自己的帐篷帘,就收敛了对连个像样儿招呼都不打,边问“小歧你在吗?”,也不等他们回答,就掀开门帘想进来的吴斜的冷意,转而把表情变成带着纵容的无奈。
他在孩子软乎乎的腮帮肉上捏了一把,轻声斥道:“还不把你那小狗爪子拿出来,刚才要是叫你哥看见,像什么样儿?”
吴歧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递给老男人一个“那咋了?”的眼神。
他赌100个狗作者,就算给蠢哥100个熊心豹子胆,蠢哥也不敢把他对二叔“不礼貌”的事说出去。
不过既然老男人开口了,为了不让二叔觉得他贪得无厌,加之自己已经摸了一会儿,也算够本儿了,吴歧又随便在老男人锻炼得宜,线条流畅,手感非常不错的腹肌上呼噜几下,便作罢了。
他把手从二叔衣服下摆拿出来,用睥睨天下地眼神,瞧着吴二白斯文禁欲的脸,凶巴巴(奶凶)道:“少爷要睡觉了,二叔还不速速躺下,给少爷暖床!”
吴二白静静回视着,越来越不把他的威严,放在眼里的皮孩子,忽然抬手在皮孩子圆润饱满的屁股上,轻轻甩了一巴掌:“没礼貌。”
“哎呀!”吴歧先发出一道惊呼,然后抿着嘴,委屈吧啦地看着“狠心”的人,“什么呀?干嘛又打我?你不乐意听,那大不了少爷换个词好了。”
说罢,他就与老男人隔开一段距离,像模像样对吴二白作了个揖,神情恭谨肃穆地对吴二白说:“陛下,请就寝。”
吴二白定定看着年轻人给他行礼的样子,强忍住某些冲动,好一会儿才说了句:“……嗯,那就有劳爱卿,今晚与寡人抵足而眠了。”
吴歧一愣,立马抬头看向老男人:“……欸?”
直到被老男人打横抱起来,放在被褥上,吴歧还狐眼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克己复礼、端方持重的老男人,完全不能相信刚才这句,是老男人能说出来的话。
二叔这是……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