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栀琳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带着几人径直走向了自己和女儿生活的那个包厢。
“小敏，我回来了，茹茹怎么样……了……”朱栀琳推开门，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却看到室友昏倒在地上，衣服被撕烂，身体被凌虐得一塌糊涂，而她的宝贝女儿，却不见了。
“小敏！小敏！快醒醒，我女儿的呢？茹茹哪里去了！”朱栀琳急忙将倒在地上的室友扶起来，声音里已经有了明显的哭腔。
在剧烈的摇晃之中，名为“小敏”的女人恢复了一丝意识，她听出了室友的声音，艰难地发出声音来：“快去救茹茹……那些魔鬼……要吃了茹茹！”
朱栀琳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像是被一道雷电劈过，整个人都傻掉了一样。
她瘫软在地面上，然后猛然抱住楚宵的大腿：“拜托！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救救她！”
这一回，楚宵没有多说什么，立刻询问道：“那女孩被带去哪里了？”
小敏虽然不知道这个忽然出声的男人是谁，但还是努力说道：“三楼……以前的员工食堂……”
朱栀琳闻言，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喊道：“我知道在哪里！我带路！”
说罢，这个可怜的母亲连滚带爬地冲处包厢，向楼上跑去。楚宵等人对视一样，立刻跟了上去。
朱栀琳跑得跌跌撞撞，在黑暗之中，她不像是楚宵那样有着强大的夜视能力，但是即便如此，在这一刻她也跑得飞快，所有的虚弱伤痛这一瞬间都被她抛在脑后。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正好从一个包厢里走出来，从他一脸享受的模样就能看出，之前他做过些什么。当看到朱栀琳的时候，他立刻淫笑着要拦住朱栀琳的去路，口中还说道：“哟，自己送上门来啦。”
等待他的是一声沉闷的枪响，一道暗淡的火光，男人的身体向后倒下。
顾珂扣动扳机，子弹正中对方眉心。顾警花此刻心里已经积蓄了一大团的火，她发现自己此刻的杀意是如此之重，心里只想将这帮畜生赶尽杀绝！
（ps：有些词语比较敏感，不大好写出那种残酷感。）
第十一章 疯子
三楼的食堂里，钱灏一脸阴沉地坐在一张老板椅上，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跪在他的面前，不断吞吐。
“王狗子还没上来？”他向手下问道，情绪很不好。
“那条老色狗怕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手下的人嘿嘿笑道。
“妈的，败人兴致。”钱灏呸了一句，用脚踹了踹面前的女人，“给老子舔得卖力点，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这会儿聚集在三楼食堂的都是他的心腹，算是这个小庇护所里的上层。钱灏名义上是会所的经理，但是实际上他就是个看场子的。他以前混过江湖，后来年纪稍微上来，眼见没什么出人头地的希望，就帮以前卖过命的大哥看场子。
于是他戴上了面具，隐藏了本性，循规蹈矩、谨小慎微地过了几年，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却没想到老天爷居然来了一发大的！
灾变之后，他原本就是这里的经理，有些威望，况且还是剩下的人里最能打的那个，很快就成了会所里所有幸存者的老大。原本，他还以为这场灾难很快就会被平息，因此开始的时候，还维持着以前的“面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钱灏渐渐意识到这场灾难永远不会结束，这个世界已经完蛋了。
所以，在城市断水断电的那天，他撕下了戴了许久的面具，露出了本性。
此刻的地面上，躺着一个昏迷的女童，由于高烧不退，小脸呈现出病态的潮红，四肢时不时也会抽搐。
“钱头儿，咱们现在吃的东西还有剩，就算没有了，我们也可以试着到附近搜集一些物资，”手下里有个年轻人接受不了这种事情，“何必对个可怜的小女娃下手啊……”
仓库里的存货虽然已经不多了，但是他们的情况绝对并不是因为饥饿才做出这种暴行。
“废物！”钱灏扇了那手下年轻人一巴掌，并且重重一脚将他踹倒，“这小鬼的婊.子老娘居然敢跑了！她敢跑！老子就吃了她的女儿！妈的！他妈的！居然敢逃！那**居然敢逃！”
提到“吃人”，这个男人的脸上呈现出扭曲的快意和期待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发疯了，不，是这个世界先疯掉的！他记得当时的感觉，当时咬下那个胆敢反抗的女孩的血肉的时候，鲜血淋漓，那女孩的惨叫在他的耳边如同天籁！那种感觉让他有种回归原始的畅快感！
朱栀琳的模样在会所里的幸存者中算得上是佼佼者，否则钱灏不会在撕下面具的第一晚就冲进她所在的包厢。他这些日子里，已经将会所里的这些女人视作私产，那些不听话的已经被关了起来，听话的他也没浪费人手去严加看守。钱灏觉得反正外面都是些丧尸，谁出去就是个死字。
钱灏并没有想到，朱栀琳是为了出去给女儿寻找药物才离开的，在发现朱栀琳不见了以后，他立刻就认定那个女人受不了折磨，抛弃女儿逃跑了。
他甚至已经忘记，不久前那个女人还向他求救，希望得到可以救她孩子的药物。他完全没有将那个女人的哭诉听进去，一个玩物说过话怎么会进他的耳朵？更何况当时，他只顾着用朱栀琳的身体发泄自己阴暗暴虐的欲望。
“好嘛，你小子想当好人？”钱灏一把抓住那手下的头发，将他拎起来，看着对方痛苦扭曲的脸，恶狠狠道，“把刀给这小子，待会儿让他动手，妈的，跟着老子这些天，快活的事情也没见你少享受，现在还想当好人？真尼玛贱！”
另一个人手下狞笑着将一把刀塞进这个年轻人的手上，用力将他推到女童的身边。
那年轻人一个踉跄，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孩，神色慌张纠结。
“动手啊！”钱灏冷声喊道，那些手下的也跟在后面起哄，让年轻人快点下手，“你不动手，那你就先死！好好想想那些胆敢违抗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那些血淋淋的场景让年轻人猛地一哆嗦，他拿着刀，手里抖得很厉害。
“快啊！”
“磨磨唧唧的干啥呢！下刀啊！”
年轻人感觉自己就好像是置身于一群嗜血的野兽之中，那群残暴的鬣狗在耳边不断吠叫，好似随时都会冲上来，将自己撕成碎片。他忽然觉得，面对外面那些丧尸，也好过面对这群人。
……原来我也是这么丑陋可憎的怪物吗……
这时候，那因病重昏睡的女童低声且无助地唤了一声：“妈妈……茹茹……难受……”
声音细微好似蚊吟，但是在年轻人的耳中，却如同炸雷！
手里刀叮当一声落到地上，年轻人猛地抱起地上的女童往门外冲去。他确实也是恶棍之一，但是他至少在最后他还想当个人！
“拦住他！”身后钱灏高声怒吼道。
十来个手下面目狰狞，向年轻人冲了过来。
这个年轻人在这一刻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勇气和力量，将拦路的一人撞开，夺路而去。一把飞刀从身后袭来，正中年轻人的肩头。
他痛呼一声，紧咬牙关，眼看就要冲到门边。
一个人打手猛地冲出，将他绊倒在地，随即就是一群打手围拢了上来，疯狂地对其进行拳打脚踢。
年轻人死死护住身下的女童，忍受着身上的痛楚，口中高喊道：“我们是人！不是畜生啊！”
“好，好，好，不是畜生是吧？吃里扒外的狗东西！”钱灏怒极反笑，“给老子狠狠的打！注意别打死了！老子要让这小子生不如死！”
他看向那年轻人死死护着的女童：“还想当好人是吧？待会儿老子让你尝尝头汤！看我的这个老大多关心手下……”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食堂那扇不算牢固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神色冷漠的年轻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食堂里混乱的景象，看到正在被一群人围殴的年轻人，也看到了被护在身下的可怜女童，说了一句：“没想到在老鼠窝里，居然还有个有良心的。”
这句话完全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男人的眼神冷漠且蔑视。一个女人紧随着男人之后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即高喊一声：“茹茹！”
“你他妈.的哪儿冒出来的！”一个打手上前，就要对忽然乱入的男人出手，然而，一道刀光闪过，他的手臂瞬间脱离了身体，断面整齐。使刀的貌美少女悄然站立在男人的身边，神色凛冽有如寒冬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