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以往一样。

文晓樯瞪大了双眼，无论她怎么呼唤父亲，父亲都没有理她。

那时候的文晓樯以为是自己没表现好，让父亲失望了。

可直到后面她再一次拿到了个好成绩，摆在父亲面前时，父亲依然只是嗯了一声。

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感情。

文晓樯忽然明白了，她以为的父亲不言苟笑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父亲他从来就没真心关心过她的成绩。

她的努力，不过都只是泡影。

文晓樯不知道自己为何又回到了这一天，也许是因为她抗争到累了，也许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做无用之功。

她看着过去的自己正一步一步地走向父亲的书房，再过不久，她就会又一次认识到父亲其实不关心她的这件事。

不要…不要！

她不想看见！

可文晓樯发现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的右手已经按住了书房的门把，只需轻轻一推，她就能看见父亲那张冷漠的脸。

她不想看见！

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推开了门。

不要！！

“文晓樯，醒醒！！！”

梦境忽然坍塌。

这一刻，文晓樯睁开了眼睛，发现柳明非正压在她的身上，紧紧地握着她的双手，而他的目光没有过度的炙热，宁静得让人觉得没有必要回避。

“柳老师……我…我这是什么了？”

文晓樯愣住了，一丝粉霞马上爬上了脸颊，有些慌乱，被紧抓的手显得无处安放，想要移开目光，却又忽然发现自己的脸颊有些湿润。

柳明非做了一个深呼吸，轻轻地放下了她的手，接着随手拿起床边的抽纸抹着文晓樯的两行清泪。

“你做噩梦了，别怕，有我在。”

文晓樯怔怔地看着柳明非。

任凭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脸颊上乱抹。

其实柳明非也是紧急过来的，他今天工作室里有周会要开，开完会后处理完问题，下班回到家的时间本来就比平时晚。

结果刚做好饭的时候，就收到了app的紧急通知，说文晓樯情绪失控，让他立刻赶到现场营救。

柳明非饭都还没来得及吃一口，便马不停蹄地过来了，于是就撞见了这位少女内心最脆弱的一面。

文晓樯愣神好久，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又在柳明非面前哭了。

当下扭过头去，不让他看。

柳明非微微挑眉，也不生气，起身决定暂时先离开这个房间，让文晓樯自己冷静一下。

11.没有一辈子的保护伞

等离开文晓樯卧室后，柳明非前往了一趟她家的厨房，自己捣鼓了点东西吃。

他饿极了，加班到现在还没吃过一点东西。

铺着浅蓝格子桌布的长方形餐桌上，一份晚餐被柳明非摆在了一端。

一碗通心粉，一碗颜色有些像茉莉绿的浓汤，汤是文晓樯的女仆特意给他熬的，不知道是法餐还是葡式菜，总之味道很好。

柳明非大口大口吃粉的时候，文晓樯竟然也下来了，她看着餐桌上的晚餐，开始质问柳明非为什么不准备她的份。

“你没吃饭？”柳明非边吃边问。

“吃过了。”文晓樯翻翻白眼，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哭累了又感觉饿了，只能说：“我还想再吃一份不行吗？”

只是话说出口后，她原本以为会听到吃那么多也不怕胖之类的话，她已经想好了回怼的用词。

不料柳明非却只是斜眼看了眼她漂亮的脑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也是，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吃多点才能跟得上营养，要好好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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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晓樯一阵心塞，如果柳明非是看她的身体说真话，那她可得好好显摆下自己的好身材。

但可惜不是，而且还莫名感觉被骂了一顿。

文晓樯看着柳明非，原本还想和柳明非“好好沟通”。

不过看他在一旁吃通心粉吃得津津有味，不知怎么的，文晓樯也忽然想吃通心粉了。

“喂，你能不能也做一份通心粉给我吃？”

文晓樯看着柳明非身前的通心粉，两眼放光。

“可以，我吃完再给你做。”

柳明非倒也没拒绝，点了点头。

在家的时候，他都是自己做饭的，而他做饭的习惯又是从读大学那会养成的。

那时年少的他，孤身一人跑来云海读大学，宿舍一行人也不全是富家子弟，没有花不完的零用钱。

有时为了省吃俭用，就会在宿舍里面打边炉煮火锅，地方虽小，烟火气十足。

柳明非就是在那时练就了一身煮面、煮通心粉的本领。

现在出来工作了，虽然顿顿吃得起外卖，但他闲的时候还是会保持做饭的习惯。

“吃什么酱？肉末还是番茄？”柳明非起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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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吧。”

一旁女仆询问道：“大小姐，您还需要喝蘑菇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