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皇的声音淡淡的,虚渺地如同从地府而来的声音,引得无赖的心头抖了几抖,朝上望去,看到姜凤皇杀意满满的眼睛,心惊地往后扯了扯脖子。
“你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废物皇帝。”
姜凤皇的头像是支在狗尾巴草上的甲虫,摇摇欲坠,咬牙坚持地听完无赖的话,不免疑问,何时?杀人如麻了?
小汪子眼拙到终于看到姜凤皇的状态不对,跑上前去,跟着威胁道:“快说,不然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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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受审室,冷冷的刑具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空气里带着一丝丝的血腥味儿,斜斜的长凳上半死不活地躺着一个人。
发丝凌乱掩盖着那张本来在光线不多就看不清楚的脸,整个屋子里面就只要凳子上躺着的不知是生是死的人。
锁着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的时候,躺在凳子上的人闻声抬了一下头,只见发丝颤抖,他在无边黑暗里看到了一身大氅的人飞奔到自己的面前,一头墨发如瀑,随着她的动作像是救世主一样,来到自己的面前。
隋芳菊突然想起来,那年他十五岁第一次上战场,一心奋勇杀敌、想要赫赫战功的他杀红了眼,羽翼不曾丰满的他被敌人诱导进入了圈套。
也是冬天,也是晴朗的天,他拼的天昏地暗,冲出了包容圈儿,在一处枯死的柳树挨着,口鼻重重的喘着气,在天寒地冻下,他只觉得自己不被野兽吃掉的话就被冻死,然后再被野兽吃掉。
第一次,他害了怕,他想回家……
那一次,顶着日天,他爬回了营地。这一次,有人来接他,真好,他不用再坚持了。
他地嘴唇因为一天一夜的不曾进水而干的起皮,他盯着眼前一脸担忧,尤其那双丹凤眼流露出来的担忧让他十分的受用,与此同时又十分的心疼。
他想说没事,但是张了张嘴却说的是:“姜凤皇,你都想起来了吗?”
对面的人匆匆披着的大氅被她脱了下来,紧紧地裹住了他,久违的温暖让他的鼻尖一酸,他抽了抽鼻子,心里欢喜的紧,她肯定日日将大氅放在床边吗,才会匆忙下披上来救自己,最重要的就是这可是他送的。
姜凤皇盯着眼前的人,梨花带雨的杏眼仿佛盛满了千万人的委屈,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她的呼吸有点乱。
她再一次问自己的心,这人,是自己的爱人,是自己真心喜欢的爱人吗?
紊乱的心跳在无声中回答了她的问题。
有种心被晒得满满的满足感变幻成一只小猫咪,在她的心上跳啊跳啊,就崩到了难掩唇角的隋芳菊的心头。
“嗯,朕都想起来了。”
姜凤皇的回答在隋芳菊的意料之中,但是在低头看到对方只着一身单衣的样子,又翻腾出来一丝丝心疼。
“怎么不多穿点就出来了,天气这么冷。”
姜凤皇皱着眉接受了看似责备实则担心的话语,拍了拍胸膛道:“朕抗冻,快走吧。”
此地不宜久留,先回皇宫在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