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挂断电话之后,她把这部特别手机放进衣服的内袋。
又起风了。她想。风正带来海的复杂质感,粘稠却又干燥。
二十四小时不是多么漫长的时间,对埋头实验室的人来说更是如此,但对多点布置了行动的京野组来说,这一天是漫长的。
第二天晚上九点刚过,京野初江的论文还卡在等待数据的时候,她的特别电话又响起了铃声。
同样的路径,穿过零散人群聚集的吸烟处,走到人工湖靠近海的那一边,确保这边不会有人打扰之后,她回拨电话。
“小姐,牧首组已经结束了,彻底地,”松崎说,“那个小子作为带路人的效果很不错,没枉费我们只折他的手指。”
“嗯,伤亡呢?”
“双方都有损失,牧首组同意受我们管理。”
“老规矩,拒绝他们的独立性,全部打散进各区派驻,文职和技术选一个,定期上公司学,实在不行的话扔去安保。”
“牧首组的人大多都是不入流的街头痞子,大字不识几个的国中辍学生,反抗意识可能会很明显。”
“先给看薪资和公开财报,这都看不懂的话,”京野初江拂掉手上的烟灰,“打,腿手都断一条,金刚也没法拿着刀枪闹事,各区负责人对新人就该多多关心。”
“还是不让走?”
“当然不让,”京野初江笑了笑,“我最烦的就是这种小痞子,没脑子只爱闹暴力,退组之后属他们最麻烦,聚聚合合又是一个新组,实在难管的,扔去警局吃个四五年牢饭,非要退出的,你就跟他们说,上黑名单,以后京野组见他们一次揍一次,一次一条腿。”
“新宿倒是有几个家伙,呆了两年了,技术活做得不错,这两天在提退出,负责人给了评估,他们是找了下家干活。”
“放,”她说,“这叫辞职,不叫退组——目前看,牧首组就是最后一个独立在外运营的大组了对吧?”
“是的,东京方面已经清理干净了。”
电话挂断。京野初江的另一只手机来了讯息,学妹告诉她导师在找她。她看了一眼,吉口秀明的来电很快在她的特别手机上亮起。她接起电话。
“小姐,真道的事情,昨晚松崎已经跟我说过要收网,他在做准备了,我们需要会议详谈细节,”吉口秀明说,“这两天,真道动作很大,他恐怕又想斩首,我们已经加派人手过来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