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昔涟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有些担忧，“星？”

“还活着。”星看向自己的脚尖，鞋子因为这几天长途跋涉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鸟……原本是人？

这个地方，比她想的还要可怕。

“变成鸟之后，即使原本是人，很多行为也会受到鸟性影响，你也不要想太多，就当他是鸟就好了。”

“至于人变成鸟的情况，我也不是第一次听说。”昔涟笑了笑，试图让话题没那么严肃，“在前文明有关的记载中，曾经记录过这种返祖行为，认为翁瓦克人大多是由鸟变成的。”

“只有少部分的人，由其他捕食者动物演化而来，他们有的是狼，有的是猫……也是因为他们和其他人从进化源头就不一样，所以我们也叫他们……”

昔涟顿了顿。

“「黄金裔」。”

“那现在，在翁瓦克，还有人掌握这种返祖的秘术吗？”星很敏锐地发现了这点。

“是的。”昔涟点了点头，“很遗憾，我不知道神女大人是否对翁瓦克足够了解——”

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水平而稳定地画出一条直线。

树枝指向直线上方，“这是翁瓦克的地表，我们生活的地方。”

她用树枝在直线上方画出一株大树，“这是「西斯滕」，诞生我们，和魔物的存在。”

“祂一体两面，既是我们的敌人，也是我们的造物主。”

“人类脱离了祂的管控，获得来自丰收的赐福。翁瓦克的生灵逐渐不再依赖「西斯滕」，这让它头一次有了危机意识。”

“肥力下降也好，魔王也好，都是「西斯滕」的危机意识产生的？”星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在昔涟的描述中，「西斯滕」不像是什么魔王，更似一位独守空房的，管控欲强的母亲。

“当然……我们土地的丰壤，其实并非来自「西斯滕」，迄今仍有祭司不相信这一事实。”昔涟紧绷着嘴角，“但根据前文明的资料，我们曾经被某种更高阶的存在赐福。”

“更高阶的……存在？”星愣住了。

“比造物主更高一级的存在，估计就是「神」吧。”

星和昔涟回到白厄和小鸟的所在地，鸟见到星，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扑腾着翅膀飞向星。

白厄看着手上一泡热腾腾的鸟屎：……

昔涟捂嘴笑，“看来，这孩子很喜欢你呢~”

星有些郁闷，“快别说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上的桃花债。

这鸟是越来越黏人了，赶都赶不走。

说话间，小鸟跳上星的肩膀，用头蹭蹭星的脸。

毛茸茸的，还会发出嘤嘤嘤的叫声。

一阵奇妙的痒意从星的脸颊，传向她的心。

靠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恋爱的感觉？

星的心情有点复杂。

尤其是知道这个鸟体内，其实有个人的灵魂。

她不着痕迹地偏一偏头，避开了小鸟的示好。

小鸟发出失望的叫声，但仍执着于靠近星。

它不会觉得自己还没掉马吧？星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