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半夜?”
她皱眉看向窗外黑蒙蒙的一片,道:“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正?是。”
姜予微捏住眉心,脑子到现在还?有些混沌,甚至都想不起来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如同浮萍般被推向一个又?一个的高峰。任由她怎么哭喊求饶,陆寂也不为所动。
她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郭大贵他们如何了?”
杏容一顿,似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过了半晌,斟酌道:“奴婢也不甚清楚,只听申甫说他们都被抓了起来,正?关在淮阳狱中候审。”
姜予微知?道他的顾虑,也没有再追问下来,转而道:“那三位御史可到淮阳?”
“昨日已?到,夫人?尽管放心。此次的主官是伏御史,当年奴婢母女深陷教坊司便是多亏了伏御史照拂。郭大贵和那些西泉庄的百姓虽然犯下大错,但也是事出有因。伏御史是个好官,定会秉公处理。”
这点她倒是不担心,陆寂设下如此大一个局,不正?是为了彻底拔掉刘怀青吗?相信不需多少时日,渡田令也可顺利推行。
杏容见她醒来后不哭不闹,也一句话都没有问题自家爷,不由担心起来。想劝说她好生同爷过日子,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能劝的之前都已?经劝过了,谁能想到她非但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反而趁机逃了。只得暗自叹气,将话都憋回肚中。
“夫人?,炉上?温着碧粳粥,您可要用些?”
姜予微摇头?,哪怕是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她也是在没什么胃口。坐了半刻后,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一会觉得燥热一会又?觉得冷。浑身汗岑岑的,怎么都不舒服。
恍惚间,她看到有人?在给她擦身子。
那人?的身形不像是杏容,比杏容高大许多。她的视线模糊不清,没有多想便以为那是竹韵,迷迷糊糊的又?陷入昏睡。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姜予微的意?识逐渐回笼,感觉到有人?在拨弄她的手,翻来覆去扰得不能安宁。
她不耐烦的抽回,可那人?又?追了上?来,紧抓住不放。
她顿时暗恼不已?,奋力睁开眼睛,想看看烦人?的是谁?
然而一睁眼,正?对上?陆寂那双深邃好看的眸子。
“你醒了?”
姜予微愣了愣神,这才?发觉自己?躺在陆寂的怀里。他的另一只手还?揽在自己?的腰上?,姿势亲密无间。
身上?的寝衣也不是原来那件丁香色的,而是换成?了与陆寂异样的天青色。
她不想搭理,只淡淡的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