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对上余赧轻蔑的目光,以及微微敞开的门缝。</p>
我想不做任何解释,直接冲上去,撞开余赧,闯出这囚禁我的监牢。</p>
但,山穷水尽的我,哪有余力。</p>
“余赧。”</p>
我尽量控制语气道:</p>
“三天后,你一定要让我出去。”</p>
“我有很重要的事做。”</p>
“这件事直接关系到余氏集团的存亡!”</p>
余赧信都没信,唇角一扬,“余氏的存亡,跟你一个外姓人有关系?”</p>
“要不是你,余氏需要我来执掌大局?”</p>
我知道,余赧又在提十年前的事。</p>
是我当时的疏忽,毁了余氏,更毁了余赧天真烂漫的青春……</p>
“以后别再把余氏集团挂在嘴边。”</p>
“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着恶心。”</p>
嘭!</p>
余赧说完,重重摔门离开。</p>
我眼前的光重新归于黑暗。</p>
余赧,曾经、现在、一直都是我生命里的太阳。</p>
“余赧。”</p>
“你回来!”</p>
“你不能这么对我!”</p>
“我真的是为余氏集团好!”</p>
我扒着门缝,声嘶力竭的喊。</p>
姜万宁戏弄道:“别嚎了,赧赧已经走了。”</p>
我才又颓然坐回。</p>
这次,余氏集团,恐怕真的要遇上,连我都无法遮蔽风雨的危机。</p>
三天后。</p>
余赧心情不错,跟长泓集团的洽谈,特别顺利。</p>
一切妥当的话,今天就能走完手续。</p>
借着长泓集团的光,余氏未来前途灿烂!</p>
关键是,她还接到沈眠主动打来的电话。</p>
“余赧。”</p>
沈眠直接质问:</p>
“顾松呢?”</p>
“你是不是又把他关起来了。”</p>
整整七天,沈眠曾联系顾松数百次,但都如石沉大海。</p>
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顾松又被余赧给锁起来了!</p>
这个疯女人为了留住顾松,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做得出来。</p>
“沈眠。”</p>
余赧用几乎无情的声音,威胁道:</p>
“别再跟顾松有任何联系。”</p>
“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p>
沈眠还要再说什么,电话已经被余赧单方面挂断。</p>
一想到顾松此时极有可能正被余赧囚禁在某个逼仄空间,随心所欲的折磨。</p>
沈眠就捂着脸簌簌的哭出了声。</p>
她无比后悔,她就不该让同一律所的同事,耀武扬威般的威胁、恐吓余赧。</p>
更没想到,只要是涉及顾松的事,余赧居然这么疯癫。</p>
祖宅。</p>
顾长泓端坐正厅,楚燕斟着武夷山上的母树大红袍。</p>
自从确诊肾衰。</p>
顾长泓一直闷闷不乐,愁苦于早衰,愁苦于还没在人间享够福。</p>
那日见到顾松,让他重燃活下来的希望。</p>
今天是签‘器官捐献合同’的日子,他喜不自胜,甚至将价值千万的国宝都拿了出来。</p>
“顾松,来了吗。”顾长泓嗅着香茗,问。</p>
顾易摇头道:“还没有,可能有事给耽搁了。”</p>
顾长泓不动声色的将茶水一饮而尽,眼里毫无担忧。</p>
他也相信,以顾松的人品,只要答应必定会做到。</p>
“集团最近怎么样。”顾长泓问。</p>
顾易答:“形势稳定,稳中有升。”</p>
“不错。”</p>
顾长泓给出评价:</p>
“已经比顾松那不孝子强的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