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的话还历历在耳,花漓咬了咬唇,抬起头,豁出去道:“您当初也是这么对林伯母说的吗?”
林鹤时眸光忽沉,紧锁着她,薄唇压紧,她知道了什么?
沈崇山直接冷下脸,无形的威压让花漓心慌乱跳,好不容易才稳下心神,“小女斗胆猜,您一定觉得自己是为了林鹤时好,但您怎么忍心用伤害过他一次的方式,再次伤他呢?而国公错了一次,难道还要错第二次吗?”
“大胆!”沈崇山怒说着,抬手重重拍在桌上。
扎实的一声骤响,惊的花漓心都颤了颤,裙下的两条小腿轻轻打着哆嗦,话都说了,再收回指定是来不及了,花漓鼓着胆子,硬着头皮道:“国公征战沙场,对面敌人必然势如破竹,不留一丝反击的余地,可是面对亲人呢。”
沈崇山锐利的眸子眯起,再度审视起花漓,他以为她不过是个不堪一击,柔柔弱弱的娇女子,万万想不到她不仅敢顶撞自己,还敢如此大言不惭,教他做事。
“小女不懂别的,我只知道,想要对一个人好,一定不是这样。”
林鹤时这个角度,能够清楚看她慌颤的眼睫,她在害怕紧张,可她吐出的声音,说得每个字,都是那么坚定,用自己小小的羽盾,来保护他。
仿佛有什么重重撞在林鹤时心上,又化成绵绵不绝的柔意,一寸寸钻进他心口,裹缠的不留一丝余地。
沈崇山如何能忍受被一个小丫头教训,可她说的话又不无道理,就算自己强压着林鹤时,也只能逼他暂时就范,他心里只会更加厌恶憎恨。
沈崇山按耐下怒火,“牙尖嘴利,可我怎么听说,你几次想逃。”
花漓用最擅长的方式,无辜看着沈崇,“国公从哪里听说的,旁人看到怎么会是真的,这不过我们之间相处的,情趣罢了。”
沈崇山刻板的一张霎时变了几变,一时竟然被噎得说不出话。
林鹤时无声注视着花漓,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近乎迷恋于她的这般模样,扬眉眼中划过笑意,牵起她的手:“我们走。”
花漓还想跟沈崇山行礼,身子却已经被林鹤时拽着往外走。
“她今日之前还想着要走,这会儿却变了。”沈崇山冷嘲着开口,意有所指道:“只怕是因为你的身份。”
“那又如何。”林鹤时声音冷凝,反将花漓的手握的极紧,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的这身皮囊,只要能让她留下,其他又如何。
花漓仰头望向林鹤时,几乎是瞬间,她就被他的视线捕捉,牢牢的抓紧其中。
心尖簌颤,快跳的花漓无措极了。
她只觉得这个信国公真的烦人极了,好好地提这个做什么,林鹤时的回答让她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