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界的风突然哑了。,微~趣?晓~税+ *冕*沸*岳\毒′
我抱着盛若琳落在祭坛边缘时,鞋底触到的不是石砖,是某种黏腻的、会呼吸的东西——低头看,才发现所谓的祭坛根本不是实体,无数半透明的丝线像血管般交缠,每根丝线上都串着星点光芒,仔细辨认,那是一个个破碎的世界片段:归宿界的断墙、镜宫的琉璃瓦、盛若琳第一次对我笑时耳坠摇晃的银影……原来这所谓的终焉祭坛,竟是拿万千时间线当砖,拿各世因果做泥,垒起来的囚笼。
"这是......"我喉结滚动,指尖刚碰到最近的一根丝线,整座祭坛突然震颤。
盛若琳的银饰"叮"地撞在一起,她攥紧我袖口的手在发抖:"别乱碰!这些丝线都是命运的......"
话没说完。
我的指尖已经按上了某块凸起的铭文石板。
寒意顺着指节窜进骨髓,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
我听见盛若琳喊我名字的声音被拉长,像浸在深水里,接着黑暗劈头盖脸砸下来——再睁眼时,我站在归宿界的废墟里。
断墙上的裂痕还在渗着幽蓝的光,远处是崩塌的天柱,碎石砸进岩浆里,溅起的火星把天空染成血红色。
而在这末日图景中央,梦璃背对着我站着,她的白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肩头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
"你终于来了。"她没回头,声音却清晰得像是在我耳边,"我就知道,命运筛不掉你这种刺头。"
我喉咙发紧。
上回见她还是在镜宫,她为了给我争取时间,被命运之力撕成了碎片。¨秒¨蟑\結+小,税+枉_ ^唔?错/内\容?
此刻她的影子边缘泛着淡金色的光,像是用记忆残片拼出来的。
"这是你留的?"我指了指四周,"在石板里的记忆?"
"算是给后来人的礼物。"她转身,眼角有泪,却笑得很轻松,"命运从来没消失过,杜尘。
它只是换了种方式重生——就像我现在这样,死了,但又没完全死。"
岩浆的轰鸣突然变得很遥远。
我盯着她身后逐渐浮现的祭坛轮廓,和我们刚才来的那座一模一样:"所以这祭坛......"
"是命运的**。"她抬手,指尖点在自己心口,那里有和盛若琳一样的金芒闪烁,"每摧毁一次旧循环,它就用所有被碾碎的因果当养料,孕育新的命运之轮。你以为斩断了线?不,你只是给它换了副更结实的壳。"
"那要怎么彻底......"
"叮——"
清脆的银铃声刺穿幻境。
我猛地踉跄一步,再睁眼时,又回到了现实的祭坛上。
盛若琳正抓着我的手腕用力拽,她的银饰全竖成了尖刺,眼底金芒暴涨:"杜尘!你刚才站着不动,祭坛核心在吸收你的精神力!"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的右手已经按在了祭坛中央的凹坑里。
那些命运丝线正顺着我的血管往上爬,像无数冰凉的小蛇,在皮肤下凸起青紫色的痕迹。¨3*叶-屋? !埂*鑫`最?哙¨
"操。"我咬着牙想抽手,却像被焊死了似的。
更可怕的是,意识开始发沉,仿佛有人往我脑子里灌铅——那是命运的镇压,要把我困在这里当新的锚点。
盛若琳的指甲掐进我手背,疼得我倒抽冷气。
她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眉心,金芒顺着指尖涌出,在我们周围织了张金色的网:"这不是普通封印!是命运的自我修复机制,它在把你变成新的循环起点!"
我额头沁出冷汗。
意识模糊间,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镜宫,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镜像杜尘"说过的话:"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逃?命运最喜欢吃这种'反抗者'的骨头,磨碎了能当三百年的燃料。"
原来如此。
原来每次反抗命运的人,最后都会变成它的养料。
就像梦璃,就像镜像里的我,就像现在的盛若琳——她的命运锚点,根本不是什么特殊体质,是命运故意留下的"缺口",好让它能更精准地吞噬反抗者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