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衡微微垂下眸,看着素净衣摆处溅上的污泥,身上衣衫也已是半湿,玉冠相束的发丝更是被雨水浸湿,黏在脸上,尽显狼狈。
不过数月,当时的情形就已发生转变。
赢衡想起这戏剧性的转变,黑沉的眸底不由浮现起无奈,唇畔流露出轻笑。
“赢衡,你怎么在这里啊?你随从呢?”
赫连煜四处打量了一番,并未在他身边看到上次所见的那位暗卫,看着他已沾满雨水的发丝,疑惑地将手中的油纸伞微微朝他的方向倾斜。
“你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赢衡缓缓抬眸,神色颇为无奈。
“一个一个地回答啊。”
赫连煜眉宇间漾着笑意,缓缓靠近他,似是还想问些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他母亲的呼唤。
“煜儿,你怎么一声不吭地下马车了?吓死娘了。”
赫连煜回头,就瞧见母亲眼中泛着着急朝他们缓步走来。
“阿姆。”
赢衡看着缓步走来的夫人,缓缓抬起手,朝他行了半礼。
“夫人安好。”
赫连夫人迟疑地缓缓颔首,疑惑地看向一旁对着他人献殷勤的自家儿子。
她能瞧出这孩子衣饰不凡,周身气度更是不凡,谈吐举止更是谦和知礼,一瞧便知是世家贵族教养出身。
他们才从南越回到大历,煜儿是从哪里认识得这般贵族公子?
“阿姆,这就是上次我遇险遇到的人,他人可好了。”赫连煜赤眸中闪着欢愉,眉眼弯弯地向她介绍道。
闻言,赫连夫人稍显惊诧,忍不住轻掩住嘴。
自那次赫连煜初遇赢衡后,他总是打听着赢衡的身份,这件事自然也传入了他父母耳中。
他们虽然是初至大历,但也是听闻过赢衡的。据闻,他是当今皇后叶翎月独子,亦是绥宁帝唯一的嫡子。
他自幼便被立为储君,入主东宫,可谓是最受绥宁帝宠爱的皇嗣。
赢衡黑沉的眸色缓缓落在赫连夫人身上,瞧见她惊诧的神色,便明了她知晓自己身份。
赫连夫人瞧见面前这位年幼储君,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度,置于胸前的素指止不住微微蜷缩。
“阿姆,我能带赢衡回家吗?”
赫连夫人还未从赢衡的身份中回过神,就听到自家傻儿子直呼他名字,神色又是一变,忍不住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
“煜儿,不可无礼。”
她缓缓收回视线,瞟了一眼他身上沾满污泥的衣衫,微微抿唇。
“殿下,这里离草民的府宅已不远,殿下可要移步?”
她也注意到他身边并无随从随侍,心中虽疑惑,但天家之事,尚不是她这等人可以随意过问得。
闻言,赢衡微微一顿,抬眸看向立在一旁赫连煜眼中的期待,婉拒的话在唇边打了个转,鬼使神差地被他咽下。
“那边叨扰夫人了。”赢衡拱手,缓缓朝她行礼,跟着他们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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