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里连连点头,但还是坚持要送。
“行吧,那我就给醒醒收下。我用不着,她可用得着。”舒佩雨喜滋滋地将东西收好,继续□□,“你是上次搭我们回家的时候开始追醒醒的吧?”
“不是,还在那之前。”
她立时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们早就……嗨,还当着我的面演戏呢。难怪我催醒醒结婚的时候,她一点儿都不着急。”
楼千里陪笑:“是是是……”
“我家醒醒的情况,你应该是知道的哈。”
“对,我都知道。”
“那你家里知道吗?”
“这个……我还没跟我爸妈说。”
舒太后心中惶恐,赶紧挪动臀部挨近了一点,笑容中多了几分急切:“小楼啊,你是知道醒醒的,她是个单纯懂事的孩子。小时候我让她专心读书,不要分心早恋,她就一心一意读书,从不理会那些花里胡哨的男孩子;
“考上大学以后,她刻苦学习,依旧对身边的男性不理不睬;工作以后,她又在本职工作之外搞各种兼职,忙得那叫一个团团转。
“可以说,在二十七八岁以前,她就没有任何恋爱经验,完全是一张白纸……”
楼千里嘴角微勾地“嗯嗯”应着声,心里忍不住有些小得意:这么看来,自己不仅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还是她的初恋。
舒太后唉声叹气:“……到现在,事业倒是蒸蒸日上,凭自己的本事就攒钱买了这套房,可是在感情上,她就吃了大亏。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甜言蜜语地把她给骗了,害得她好好一个姑娘家还没结婚就怀上孩子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一眼,正要试探他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就听见他一清嗓子,略带尴尬地说:“是这样的,阿姨,其实我就是醒醒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沈默是今晚的情人节。
窗外北风呼呼,摇动着街上粗壮的树枝,行人都裹紧了大衣,一个个像拧紧了发条似的,冲冲冲地往前疾行。
倒是舒太后仿佛被吹僵了似的,楞神了半天才问道:“你说什么?”
看来丈母娘是被这戏剧性的一幕惊呆了。
这么大的惊喜,应该兴奋得跳起来吧?
楼千里含笑重覆:“我就是醒醒的孩子的爸。”
舒佩雨确实是跳起来了。
她操起那盒兰蔻,怒气冲冲地摔在楼千里身上,破口大骂:“好你个楼千里!你居然还有脸找上门来,你当我女儿是什么?喜欢了招之即来,不喜欢了挥之即去,想起她的好了又来吃回头草。你个混蛋,要脸不你……”
楼千里刚接住兰蔻盒子,准丈母娘的无影手又接连而至。
这舒佩雨是真打,下狠手的那种,还专攻软处罩门,甚至不讲武德地放出了“断子绝孙脚”这样的大招。
要不是他年轻力壮丶身高腿长,说不准就真被太后娘娘给暗算了。
不过饶是这样,他也应付得十分狼狈。毕竟对面的是舒醒的长辈,她可以下手打人,他可不敢愤而还手。
楼千里试图解释:“阿姨,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对醒醒一心一意……”
舒佩雨可不听他的,拿了沙发上的抱枕,死命地踢踢打打,一个劲地把他往大门口赶:“少跟我耍嘴皮子工夫!老娘见过的男人海了去了,你骗得了醒醒骗不了我。我告诉你,醒醒的孩子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以后也别再找上门来,不然我真的会打死你!”
楼千里心想自己恐怕没有说到点子上,一边抵挡拳脚,一边又赶紧补充:“阿姨,我是认真想跟醒醒结婚过日子的!”
他不说结婚还好,一说结婚,舒太后就更气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什么书香世家,什么硕士博士,我呸!负心的往往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
“我告诉你,醒醒这辈子嫁谁都不会嫁给你。有本事,你去找个富婆包养你啊,彩礼不用出,房产归你自己,不用养老婆孩子还能倒挣钱,再也不用担心有谁算计你家的财产了。”
伴随着最后气壮山河的一句,她一个鞋底板把人踹出家门,然后“砰”一声重重关上。嗡嗡馀振在耳里久久不消。
河东狮吼,真是威如洪钟,等闲不能与敌啊。
楼千里捂着吃痛的臀部懵在原地,一时间满脑子“我是谁”丶“我在哪里”丶“我穿越了”的小问号。
还没等他想清其中关键,身后大门突然又一开,行李箱“咚”地被甩出来,砸在他的腿上。
他顾不得呼痛,赶紧转身想跟舒佩雨解释一二,结果才说了一个“阿”字,冷冰冰的防盗门就“砰”一下撞在鼻子上,弄得他眼泪花花的差点儿当场悲泪。
正要敲门,对门人家“咔嗒”一下打开门户,伸出一张写着“我来吃瓜”的路人脸。
他勉强扯起嘴角向对方笑了笑。
下一刻,对方“嗖”地缩回脑袋关上了门。
门那边隐隐传来一声拍案惊奇的声音:“人长得还满帅的,没想到居然是那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
他明天早上就去把银行金库的大门买回来,将这纸糊的门给换下,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