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孤独的寂寞感。
他抿了抿唇,收回视线,道:“不用谢,这都是我该做的。”
江枝不明白,毕竟他们已经离婚了,离婚后没有谁照顾谁是应该的,她以为他还会像之前那样耍赖,挣扎,却听见他沉声道:“如果不是我的忽略造成离婚,你也不用离开,更不会被病毒感染。”
所以他说,都怪他。
也说这是他应该的。
她成为这样,他要负全部责任。
江枝这才明白他昨天的那句都怪我,以及现在这句他该做的,是这层意思,不是还要挽留,也不是还要挣扎,而是对她离开的事情,今时今日,做出的道歉行为。
他这句话,简单明了,把问题的本质讲出来。
江枝忽然就沉默了,垂眸,眼眸微动,忽然觉得眼前人,似乎真的成熟了不少。
不再是她在禅城时的那种执着、疯狂、急于求成、做事一根筋的周淮律。
厨房鸣叫的中药壶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该进入倒计时,随着燃气灶被他关掉,啪嗒声,进入了短暂的停顿,他把药倒出来,渣子丢到垃圾桶,冲洗干净中药壶。
她分不清他是在拖延时间,还是真的要把事情做到如此极致。
江枝抿了抿唇,开口道:“没事,我自己弄就好了,你赶紧回去吧。”
先不说恩怨是非,就说安全问题,她也不愿意有人与她一起遭罪。
周淮律洗着中药壶,手顿住,眉眼微垂,淡淡的嗯了声,然后把药壶沥干:“中药我放进去,晚上六点记得熬,熬半个小时转小火,壶嘴出气后再熬十五分钟,晚餐做好了在冰箱,及时热来吃。”
他说完,拿起了自己的西服外套,是要离开的姿势了。
江枝见状,于情于理都应该去送他,她披着毯子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他知道她的不喜欢,不情愿,也深知彼此还能如此体面和平相处在同个屋檐下,是她最大的恩赐,周淮律边披外套,边往外走,风吹来,他头发被吹乱。
从温室出来,短暂的适应不了寒风,深邃的眸子眯起,她就在旁边,眼眸微垂。
这张小脸,令他想起昨晚看她睡觉的模样,分别将近一年,那些执念、疯狂、还有挣扎,随着春夏秋冬的季节更替,年深月久的日子里渐渐被扶平。
他似乎终于明白,也终于懂得尊重如何行动。
明白她的刺是自我保护,他怕她误伤自己,为她的刺猬壳上披上精心制造的斗篷。
“好好照顾自己,”他不忘回眸,叮嘱,似承诺,又似给她的保证,那是风雪交加的午后,他语气低沉,温润,道:“放心,我不会再出现。”
这是他自己主动说的。
还让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