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自然，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对厨房非常熟悉。

江鹤年看着她委身在厨房那个小空间中，便觉奇怪。

“不是不能，就是……”江鹤年皱着眉看了又看，还是觉得，“奇怪。”

他洗漱完了坐在桌前，看着满桌不输国营饭店大厨的菜色，怪异更上一层楼。

江鹤年必须坦白，他与陆芷卉相处了三辈子，都不知道她会做饭。

他试探着夹起一筷子菜，一口下去，眼前一亮：“好吃！”

陆芷卉放下心来，给他盛了一碗汤：“好吃多吃。”

“阿妈那里我已经差人去送饭了，你放心不下的话，吃完饭我们再去。”

想到阿妈，江鹤年就想起昨天陆芷卉说的话。

“徐容川走了？”他试探着问。

陆芷卉点点头，说：“今天的车。本来他进文工团就是特殊申请，自己做出抄袭的事，就要承担后果。”

江鹤年低头喝了一口汤，悄悄观察陆芷卉的神色，小声问：“你不去送送？”

陆芷卉手一顿，奇怪的看向江鹤年，问：“我为什么要送他？”

江鹤年夹菜自然道：“你不是对他余情未了……”

话说出口，他也觉出不对劲来。

陆芷卉昨天说重生回来知道了一切真相，现在又将徐容川送走，很明显就是对徐容川没有感情了。

而且，他记得昨晚陆芷卉将他从车前救下时，紧紧抱住了他，说些庆幸他还活着的话。

那她现在……

江鹤年夹菜的手一顿，土豆丝从筷子上掉落回盘中。

他看向陆芷卉，只见她双眸清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仿佛在等他自己说出答案。

种种都指向一个答案：“你该不会喜——阿嚏！”

江鹤年眼睛一眯，鼻尖一皱，猛地打了个喷嚏。

陆芷卉神色一变，“感冒了？”

江鹤年摇摇头，刚伸手想找纸，就被陆芷卉塞进一方手帕。

她自然而然让江鹤年一愣，他接过帕子，低头道谢，擦了擦鼻子，“多谢。”

他又拿起筷子，发现面前的碗中已经夹了一筷子的土豆丝。

江鹤年怔住，看了眼陆芷卉，就听她说：“一会去一趟医院吧，淋了雨很容易感冒的。”

她说得自然而然，倒让江鹤年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你不用这样的。”

江鹤年方下筷子，认真道。

陆芷卉眉头一挑，也跟着放下筷子，说：“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