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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打道,回家!

第43章 第43章 打道,回家!

初入铜山, 一切还算风平浪静,队伍中的人却不敢掉以轻心,凝露在徐问真的示意下进入马车内负责保护季氏母女与含霜白芍, 另外还有几名护卫策马环绕在马车四方,保证几人的安全。

徐问真这边则隐隐被护卫环绕在内,见通也在她身旁, 显得她就像一个寻常书童一般,倒不起眼。

路程行至中段, 来至一处峡谷,两侧有稍缓的陡坡, 月上中天, 秦风皱皱眉, 马队中经验丰富的护卫们已经隐隐散布开队形, 徐问真与见通被不着痕迹地环绕保护起来。

月黑风高, 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徐虎昶身边的人久经历练, 一入峡谷精神便绷得格外紧张, 徐问真心里算着从密州州府到这边的路程,还有本地山匪的战力, 心里的弦也渐渐绷起来。

无论应四是否能够及时赶到, 今夜他们都要做好靠自己熬过去的准备——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人, 是最愚蠢的行为。

近来气候一直不好, 夜里风声很紧,在山谷中回荡来去, 更如鬼哭一般。

“呼——”的一声,见通的心提起来,秦风等人连忙侦查四周, 回道:“风声。”

见通一口气松了一半,秦风又说:“观察地形,若有埋伏,就在眼下了。”

松了一半的一口气卡在那了。

见通咬紧牙关,驱马紧贴在徐问真身边,“季鸣阿兄可靠吗?”

“他欠我一条命,他若不可靠,附近三州境内没有更可靠的人。”徐问真拔出手中的刀,用布帛紧紧将刀柄缠在手中,声音在风声中显得飘忽莫测,“但他的人从密州州府赶来,时间不可确定。见通,你要记得,无论何时,命要握在自己的手里,一切不可预测的因素,都不能成为后路。”

时下,他们最大的依仗,就是韩获被削弱了的人手势力丶武备库存,还有徐家护卫们精悍高绝的战力。

秦风面容沈肃,十分镇定可靠,话里却透着股狠劲,与表情反差很大,“在峡谷这遇伏,咱们会落在下风。现在必须加快速度,幸而这处峡谷不长,等会车队加速,哪怕遇伏也不能停下,冲出去便有反杀的机会。”

在峡谷里,就只有被从上头射成刺猬的份。

徐虎昶派来的护卫头领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点点头表示赞同,徐问真发令:“加速,冲过峡谷!”

为首的几匹马忽然放足飞奔,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出去,

马车中季母隐隐感到不安,握紧了女儿的手。

季芷颧骨高凸,唇色惨白,只有一双眼还亮得惊人,她回握住母亲的手,低声道:“阿娘莫慌。”

凝露将含霜和白芍挡在马车的角落中,这辆车经过改装,四壁看似是木板,其实嵌入了铁皮,层层加厚,一般的箭羽很难穿过,窗上却不然,凝露已经用木板将窗简单封好,但还是马车角落里最安全。

季家母女也蜷缩在角落中,几人报团取暖,凝露握紧了手中的刀,从未有过真正见血经历的她感觉手在微微发颤——并不是畏惧,而是紧张。

“呼——”又是一阵紧促的风声,一支利箭冲着车队急射而来,护卫们连同马儿都分毫未乱,边缘一排立刻组织分批搭弓回击,山上的箭也如疾风骤雨一般扑t面而来——但准头一般。

秦风等人的马分毫没有减速,仍然直直往前冲,他还留神打量山上射下来的箭,打量一会,心放回了肚子里,扬声道:“乌合之众,不足为据!”

“卑鄙小子,还想挣扎!”山上亮起簇簇火光,果真是一群山贼打扮的人,在前的均手持弓箭,人也乌泱乌泱的,瞧着倒很能镇住人!

“山下的,你们死期到了,休要再徒劳挣扎!”山匪中为首的人高声喊道,却不舍得再叫人射箭了,秦风两眼发亮,一遍示意众人催马快跑,一遍应付喊道:“我家主人是公府门下,有得是钱帛金银!诸位若是求财,我家主人可许以百金!”

那山匪仰头大笑,“好小子,你可知你们的命也值百金?今日我杀了你们,你们随行钱帛都是我们的,还用你们给?”

“阿兄,不与他们废话!”他身边一个文士装扮的人手高高举起:“放箭!”

山匪“诶呦诶呦”,低声叫:“谨慎放箭!谨慎放箭!本就不多,白浪费了,省着些用,咱们还能留下好些,这可都是难得的好货色!”

文士看着底下车队已经快要冲出山谷,眉心直跳,“他们若逃了,咱们就什么都不剩!射箭!”

“尽在掌控之中!”山匪头子豪迈摆手,徐问真一行人已经顺利闯到山谷尽头,在外骑马者均穿软甲,边缘处的人竟还从后面车中翻出盾牌来,内侧隐隐露出弓箭边缘,那车队护卫们一边策马飞奔,竟然还能配合调整阵型——他们这边一阵射,下面没有半点损伤不说,竟然连阵脚都分毫未乱!

如此配合得当丶训练有素的护卫——文士心中一沈,他们这单生意怕是做砸了。

他一狠心,厉声命道:“立刻扫射!不许留手!今天不把他们的命留下,咱们都得死!”

山匪头子心都挂在那些好弓箭上,坚持要省着留待日后使用,文士按住他高声命令:“放箭!不许留手!”

一阵箭雨扫射,徐家护卫们连忙防备,结果山上射箭的人力道准度大多不够,一半以上的箭都插到了山脚地上。

文士看着马队的速度分毫不减,好容易射到车队方向的箭也都被盾牌和内排的护卫们抽刀抵挡,那一队原本以为轻而易举便能解决的人已经势如破竹地要冲出峡谷。

文士眼前一黑,用力抽出刀:“继续射!没有弓的人拿起刀!跟我杀!”

他说着,竟然提刀冲在最前面,山匪头子双目如铜铃,也急忙拎刀跟上,口中一边还喊,“你疯了不成?他们都到这里,整座山都是咱们的地盘,他们还能跑了不成?”

文士气急道:“他们是军中的阵势!今日一但跑出一个,咱们都得死无全尸!”

说着,脚步不停地率人往下冲,峡谷口,秦风留神着后边的动静,拔刀利索地倒守在峡谷口的几个岗哨,厉声:“杀!”

出来之前商量好的,如果遇到的刺客强,就以保命为上;如果刺客不足为惧,就准备反杀,至少要留住一两个人做证据。

徐问真对兵事毕竟不了解,还是以秦风他们的意见为准,她只追求保住带出来的这些人。秦风作为她身边的护卫头领,却担当着斟酌局势的责任,这会确定了山顶劫匪的战力,他悍然拔刀——随行这三十馀人,无论一向跟随徐问真的,还是徐虎昶派来的,都是一等一的精锐,以一敌三不在话下,对上乌合之众,更是各个战力拔群。

后方马车也已顺利驶出峡谷,随着秦风一声号令,一队护卫忽然转身,前排持盾后排架弓,循着脚步声对向山上一阵扫射。

这样的夜里,山坡又高,这些箭竟然深而有力地射了过去,一支羽箭裹挟着破风之势迎面袭来,文士双目圆睁,脚如被地面黏住一般,竟然不敢挪动不得。

“你发什么蠢?”山匪头子是他亲兄长,猛地一把拉住他,那根箭擦着他的脸直直扎入山地,入土三分。

山匪眼球几乎要夺眶而出,狠敲文士一把,“不要命了你?”

文士握着刀的手微微发颤,回过神来,立刻高声喊:“弩!弩!快擡上来!”

“那弩咱们省着,尽量不用,用坏了又不会修理——”山匪的话被文士通红的眼瞪了回去,文士撸起袖子,亲自督促人擡弩上来,“今夜,不把他们的命都留住,阿兄,咱们这群人,全部死无葬身之地——你看这箭的准头!这单生意,他爹腿,他爹腿的!”

他气得跳脚骂人,“让我知道是哪个狗日的坑咱们来做这单生意,我非掘他家祖坟不可!”

山匪也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咬咬牙,叫人把压箱底的武器搬出来。

然而车队离开峡谷,他们便失去了高处射击的便利优势,绥县毕竟是小县,大头又武装到官道劫杀那批人身上了,韩获能拿出来给他们的装备也十分有限,弩只有两架,一帮山匪碰宝贝一般碰着,都不敢上手,文士气得撸袖子踹人,“给我射!”

山下,秦风等人已经将峡谷口所有看守的山匪都清理干净,他与徐虎昶派来的徐正对视一眼,徐正率人在夜色掩护下悄悄摸到山脚,秦风带着四五个精干护卫,将徐问真丶见通团团围住。

见通搭弓挽箭,在第一个山匪从林中露头之时,一根离弦之箭破风而出,他这一箭仿佛一种讯号,象征反击拉开帷幕,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箭雨。

徐问真出行,又不是来贩卖兵器或者专门捅山贼窝的——何况徐家也是正经人家,并没有窝藏兵备的习惯,所以携带的兵器并不极多——顶多把随行这群人武装到每人一大筒箭而已。

他们一出手,箭的准度和力度与方才的乌合之众绝不可同日而语,山中尖叫声与砰砰倒地的声音此起彼伏,问候爹娘祖宗的骂声连天,徐问真等人已经从人变成了畜牲。

听着山匪们的骂声,分明是自己这边占了上风,徐问真却怪异地无法放松,心里一根弦莫名绷紧,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爬上后颈,徐问真不顾思索细节,立刻高声喊:“小心!”

几乎同时,前方的徐正耳朵一动,目光剧变,手中横刀一挥,前方所有护卫几乎与他同时向低处避去,同时大喊:“小心,他们有弓弩!”

秦风闻言,立刻道:“娘子快上车!”

“那辆车也防不住弓弩。”徐问真咬着后槽牙,“好一个韩获,真是大方啊。所有人!今夜斩敌一人,赏十金!告诉对面的人——投降不杀!放下刀剑弓弩,弃暗投明,赏十金安家,领良民户籍!”

后排护卫在秦风的示意下拔刀上前,“娘子令!斩一人,赏十金!山中匪徒!投降不杀!弃暗投明,赏十金安家,领良民户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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