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因为长得像桶，又用来盛水，所以叫水桶……”
宋安远读着陈一拿出的ppt上文字，对面的方晴听了点头道，“这就是我们需要的。”
这么巧吗？
宋安远皱了皱眉，犹豫道，“你们之前就知道我们有这个吗？”
“怎么会？”
方晴身侧的傅鹤萱接过话题，“我们这次只是先给出我们合作的诚意，谁知道会这么巧。”
你觉得我会信吗？
宋安远看着笑得十分灿烂的傅鹤萱，再看着低头不看他们的方晴，抿了抿唇。
不论有意还是无意，这三人似乎比他们想的更加了解他们。
“别乱想，我们没有恶意的。”
傅鹤萱看几人不做声，直接拍拍泡沫板，开朗道。
“这张ppt我们先收下，之后我们会帮你们找毛豆，你们就帮我们找水桶，约好了哦。”
说完，她转身拉着傅鹤承离开，不给交深的机会，方晴也转身要跟上，只是她临走前她犹豫了下，来到宋安远身边。
“这张毛豆ppt是在你们这附近挖到的，你们可以在周围仔细找找。”
“好。”
这信息很重要，只是……
宋安远楞楞点头，他看着她，又看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傅家兄妹，忍不住心中疑惑。
“昨晚你就跟他们合作了吗？”
天黑他们都在办公室时，宋安远看到傅家兄妹去找过方晴，虽然那时是以傅家兄妹对与王成交流为主，但方晴也在其中。
而在那之后，方晴被王成抛下，死里逃生，陈一邀请她加入队伍，却被她委婉拒绝。
方晴这么做，可能只有一个原因：
她早就找好了下个合作对象。
“合作吗？”
方晴听到宋安远突然这么问，眼神下意识躲闪了下，但看到宋安远的目光，还是叹了口气，点点头，“是的。”
“那你为什么……”
宋安远想到方晴没有任何ppt，冒死进经理办公室的状态，十分不解。
有了队友，为什么不向队友求助。
“因为，”方晴明白他要问什么，她轻勾唇角，“交易。”
交易？
宋安远眼睛下意识放大，方晴用命实验不交ppt的可能性，傅家兄妹作为报酬，将她拉为队友。
这么危险的交易，宋安远听了更加不解，“但你其实可以加入我们……”
“不。”
“我想做的，你们不会帮我。”
方晴摇摇头，她看着宋安远，目光充满深意。
什么意思？
宋安远还想再问，但方晴已经快步离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决绝，坚定，永不后悔。
她似乎做了一个不该做的选择。
宋安远看着这样的她，突然有些无力。
“远远怎么了？”
看方晴离开宋安远还在出神，吴越盟直接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宋安远被他冲了一个趔趄，勉强笑了一下，
“你说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方晴会不会觉得我们挺烦人的。”
“不会，”一旁的陈一走了过来，“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是吗……”
“嗯，那些都是有意义的。”陈一目光坚定，抱起了泡沫板。
“走了，该你去讲ppt了。”
“好。”
宋安远眨眨眼，深呼一口气跟上，身后的游无走过他身边时，随手弄乱了他前额的发丝。
三号虽然是突然死亡，但四号还是过了十五分钟后才进去，宋安远几人计划排的很紧，在外面挖了一段时间就该进去了。
“经理您好。”
宋安远忐忑的推开办公室门，之前因为经理的死板设定而觉得好笑的心情，现在因为三号的死亡，只剩下恐惧。
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之前发疯的痕迹。
沾着血迹的玻璃门自动关闭，宋安远小心的站在经理面前，微微擡头，现在的经理，不仅是身上，甚至眼镜后面的眼皮上都有喷射性的血迹。
那些点状血液已经干涸，散发着不详的锈意，衬托着经理血丝的眼眸，带了几分阴狠。
“讲吧。”
经理看宋安远不开口，瞥了眼他手中的三块ppt，仰靠在了办公椅上。
“好，好的。”
宋安远本打算像游无一样直接给ppt，但现在面对经理逼人的气场，他还是控制不住顺从。
“根据市场调研，我们公司目前上市的可能性为0%。但是通过未来五年的努力，可能性会达到1%。”
“狐狸的品种有很多，但我们最喜欢的，还是妲己。”
“过去一年有三只蚂蚁登顶了喜马拉雅山顶，远远落后于毛毛虫的登顶数，我们打算明年开启助力蚂蚁登顶的项目，相信一定能成功。”
……
既然开了口，宋安远索性不断拉长自己讲解时间，尽量减少被经理骂的长度。
于是接下来整整十多分钟，宋安远都在念念叨叨，一张ppt反覆说，语气词拉满，到后期没内容了还在坚持，像是挤牙膏一样，磨磨蹭蹭的说个没完，直到完全词穷。
“这，这……”
“别这了，天天讲这些废话，也没看你那出什么业绩……”
经理全程皱眉，看宋安远终于没词，开始了熟悉的打压批评。
这样也好。
看着经理嫌弃的表情，听着这些熟悉的话，宋安远莫名感到了经理的几分温情。
骂人也行，千万别动手。
“行了，出去吧。”
十五分钟一满，经理挥手让他走，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宋安远全程不敢做新尝试，一听到可以走了，他赶紧起身，老老实实地把ppt给经理，一脸领导批评的对，领导批评的好，谢谢领导……最多在临出门时，战战兢兢拿了瓶水。
“他是不是说你什么了？远远你别放在心上啊。”
宋安远一出去，吴越盟就看他没什么精神，有些担心，宋安远忙摇摇头，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
“感慨……”宋安远叹了口气，看向避开门口血迹，站在侧面的游无。
“游无是真的大佬。
很少有人能顶着经理的压迫眼神，十五分钟什么也不说。
“是吗？”游无听到，转头对宋安远勾勾唇。
“你也不错，能讲十多分钟。
嗯？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算了，就当在夸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