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撑在浴桶边沿,垂手目光灼灼的瞧着睡梦中云乔喘息的样子。
她身子伤得厉害,眼下睡得又这样沉。
他莫名的心疼,不愿再弄伤弄疼了她。
于是便贴着她身子,自己在水里匆匆纾解了回。
这连番动作抵弄,她仍未曾睁眼。
萧璟哑然低笑,手上沾着自己脏污,就去碰她的唇。
笑意朗朗道:“做什么美梦呢,这样还舍不得醒。”
云乔是在做梦,可她做的却并非美梦,
而是一场荒唐又可怕的梦。
梦里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自己一直活在一处小宅院里,出不去半步门,只能偶尔,透过宅院里阁楼的窗,瞧一瞧外边的热闹。
后来不知怎的,连阁楼上的床,都被封死了。
她没有半点自由,整日被困在那座宅院的小楼里,日复一日的等着一个男人偶尔的光顾。
楼里伺候的丫鬟嬷嬷说,她是这男人从江南买回的妓子,养在楼里的女奴,见不得光,也不能被男人外头的家室知晓。
云乔在梦里,始终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时间来复去,光影快如梭。
她瞧见她自己大了肚子,她知晓那个男人,快要一年没有来看过她。
后来她在那处见不得光的阁楼里生下了个孩子。
梦里的她,看不清孩子是男是女。
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生的什么模样。
孩子尚在襁褓中时,一对穿着华贵的夫妇踏上了那座始终上着锁的阁楼。
丫鬟嬷嬷恭敬的唤那女子夫人,云乔不认得那女子,却瞧见了一张和自己很是相似的脸。
只是那张脸,要比自己这样浓艳的长相,更清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