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仍瘫坐在角落,眼神涣散,显然还沉浸在幻境中。?m·a!l,i′x\s~w!.?c?o~m?
老阴向前迈了一步,地板上的灰尘自动避开他的靴子。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我,眼中闪烁着猫戏老鼠般的愉悦。
“现在”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甲足有寸许长,“你在我面前就像只蝼蚁。”
我暗中运转体内残存的一丝法力,却发现经脉空空如也。
老阴的幻术不仅消耗了我的力量,还在我灵台上留下了一道封印。
“想反抗?”老阴看穿我的意图,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像是铁器刮擦玻璃,令人毛骨悚然。
“看看你的样子!”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连个最简单的驱鬼咒都使不出来了吧?”
他的手指冰凉刺骨,带着坟墓般的寒气。
近距离看,老阴的脸像是被火烧过又草草拼凑起来的。
左眼比右眼大,嘴角歪斜,皮肤上布满蛛网般的疤痕。
“死前还有什么想说的?”老阴松开手,在我衣服上擦了擦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我允许你留下遗言。”
我笑了。
先是轻声的,继而变成大笑。
笑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老阴皱眉,疤痕在额头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死到临头还能笑出来?”
“我当然能笑。”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转为冷笑,“难道你没想过,我是自投罗网?”
老阴的独眼眯起,另一只假眼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灰白色。
我继续道,“我的目的就是见你一面。”
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惊讶,“因为见到我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屋内一片死寂。
杜鹃倒吸一口冷气,林月似乎也从幻境中稍稍清醒,迷茫地眨着眼睛。,狐¨恋′闻·学! ¨首_发^
老阴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黑袍翻飞,露出腰间挂着的一串铜铃。
“哈哈哈好!好!”他抹去笑出的眼泪,“我欣赏你的胆量!”
笑声戛然而止,老阴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但说大话救不了你的命。”
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布袋,“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布袋蠕动着,发出细微的啜泣声。
我心头一紧。
是生魂!
“你那些帮手”老阴晃了晃布袋,里面的啜泣声更大了,“我都摸清了底细。”
他得意地咧嘴,“没一个能救你。
这里是阴月巷,我的地盘!”
我强忍怒火,目光扫过角落里的林月。
她的眼神渐渐聚焦,看到老阴时明显瑟缩了一下。
“你不觉得”老阴突然凑近,腐臭的口气喷在我脸上,“自己现在像只待宰的羔羊吗?”
“我不觉得。”
我平静地回答,舌尖悄悄顶住藏在口中的唢呐哨子。
老阴的独眼危险地眯起。
“嘴硬。”
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那我就先抽了你的魂,再慢慢折磨你的肉身!”
窒息感瞬间袭来。
我眼前发黑,却仍死死盯着老阴胸前那块九窍玉塞。
只要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父亲!”杜鹃突然尖叫,“小心他嘴里。”
太迟了。
我的舌尖用力一顶,唢呐哨发出无声的震动。
凡人听不见,但对某些“存在”来说,这无异于惊雷。.k¢a′k¨a¢w~x¢.,c·o*m¢
老阴的手猛地收紧,却在下一秒僵住了。
客厅的温度骤降,烛火变成诡异的青色。
一阵阴风凭空而起,吹得老阴的黑袍猎猎作响。
“你做了什么?”老阴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
我没有回答,因为答案已经出现在房间角落。
两道身影从阴影中浮现,一黑一白,戴着高高的尖帽。
“黑白无常”杜鹃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
老阴松开掐着我的手,踉跄后退两步。
他的独眼瞪大到极限,假眼在眼眶里不安地转动。
“不可能!”他嘶吼道,“你怎么能召唤阴帅?!”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却忍不住露出胜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