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时已晚,杜鹃从旗袍暗袋里掏出一个铜铃,轻轻一晃。
“叮铃——”
铃声不大,却像一把尖刀直接刺入大脑。
我和林月同时捂住耳朵惨叫出声。
更可怕的是,随着铃声,房间四角的阴影开始蠕动,慢慢凝聚成四个高大的鬼影。
“杀了他们。”
杜鹃冷冷地下令,自己则艰难地爬起来,整理凌乱的旗袍。
四个鬼奴向我们逼近,它们没有五官,只有模糊的人形轮廓和两只发着红光的眼睛。
最前面的一个突然加速,鬼爪直取我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我咬破舌尖,一口真阳涎喷在鬼奴脸上。
它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像被泼了硫酸般开始融化。
“你是阴阳师?”杜鹃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可能!父亲说你只是个普通人!”
我没空回答,迅速从内袋掏出三张符纸,咬破手指在上面画出血符。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符纸燃烧起来,化作三道火线射向剩余的三个鬼奴。
林月蜷缩在我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她毛衣的领口完全扯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黑丝的边缘。
但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对付眼前的威胁。
三个鬼奴在符火中挣扎惨叫,最终化为黑烟消散。
杜鹃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跑。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回来。
“放开我!”她尖叫着,另一只手从大腿绑带处抽出一把匕首,朝我刺来。
我侧身避开,顺势一个擒拿将她按在墙上。
她的背部紧贴着我的胸膛,我能感觉到她剧烈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
即使在生死关头,这具身体依然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老阴在哪?”我贴在她耳边低声问,同时收紧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杜鹃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法挣脱后突然笑了。
“你以为赢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完全不像刚才的甜腻,“父亲早就知道你们会来。”
她的话音刚落,大门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轰然关闭。
屋内的油灯同时熄灭,只剩下窗外血红的灯笼光透过窗纸,将整个房间染成诡异的红色。
“游戏才刚开始”杜鹃在我怀中扭过头,红唇几乎贴上我的,“你确定要继续吗,阴阳师大人?”
她的语气充满挑衅,眼中却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像是期待,又像是恐惧。
我正想追问,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老阴要来了。
杜鹃的身体在我怀中突然一僵,紧接着,她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挣扎的力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顺从。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
“黄大师快放手是我”
这声音!我猛地松开钳制,将她的身体转过来面对我。
昏暗的灯光下,杜鹃那张妖艳的脸竟然变成了桃子的模样。
不是刘桃,而是我记忆中那个穿着红裙、眼角含泪的李桃!
她的眼神、嘴角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样。
“桃子?”我难以置信地伸手触碰她的脸,指尖传来真实的温热触感,“你怎么会”
“我趁着老阴施法的空档,附在了杜鹃身上。”
桃子,或者说占据杜鹃身体的桃子。
轻声说道。
她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哽咽,眼中迅速积聚起泪水。
“黄大师,我现在才知道您是大名鼎鼎的阴阳师。
求您帮我跟汪主任讨个公道”
她的眼泪顺着杜鹃那张精致的脸滑落,形成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杜鹃的五官依然美艳动人,但表情和神态已经完全变成了那个可怜的怨灵。
更奇怪的是,随着桃子的情绪波动,杜鹃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
胸部变得更加丰满,腰肢更纤细,就连身高似乎都调整到了桃子生前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怎样报答您”桃子低下头,杜鹃那件被扯破的旗袍前襟随之敞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我我就用杜鹃的身子报答您请不要拒绝我”
她的话让我浑身一僵。
桃子的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上,滚烫得几乎灼伤皮肤。
我该推开她的,但某种奇异的力量让我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钻入鼻腔。
我的视线突然模糊了。
眼前一黑,再睁眼时,我发现自己站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里。
墙上挂着一面老式穿衣镜,镜中映出的不是我的脸,而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年轻男子。
剑眉星目,轮廓分明,嘴角带着阳光般的笑容。
这是赵刚?
“桃子,别哭了。”
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却完全是另一个人的。
我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抬起,将面前啜泣的女孩拥入怀中。
透过镜子,我看到那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
真正的桃子,不是附身在杜鹃或刘桃身上的那个。
正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抽泣。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我的声音充满愤怒和怜惜,手指轻抚着桃子乌黑的长发。
“那个畜生主任,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桃子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不,是看着“赵刚”。
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泛着粉色,看起来楚楚可怜又莫名诱人。
我(赵刚)的拇指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脸颊,擦去那些温热的泪水。
“赵刚”桃子轻声呼唤,声音里满是依赖和爱意。
“只有你对我好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