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究竟是韩雪制造的假象,还是...
“到了。”
凤姐指着前方的还魂崖,“我的肉身在医院病房。”
我正要回答,突然察觉有东西跟着我们。
回头一看,几个残缺的亡魂躲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凤姐。
“快走!”我推着她往前,“那些东西想抢你的还阳机会!”
凤姐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煞白。
我们开始奔跑,亡魂们在后面穷追不舍。
眼看就要到崖边,一个只剩上半身的亡魂突然扑到凤姐背上!
“滚开!”我一把扯下亡魂扔开,反手甩出最后一张驱邪符。
符火暂时阻住了亡魂们,我趁机抱起凤姐,纵身跳下还魂崖。
下坠的过程中,凤姐紧紧搂住我的脖子。
风声呼啸,她的发丝拂过我的脸,带着淡淡的彼岸花香。
“回去后…”她在耳边轻语,“小心韩雪…”
眼前突然一片刺眼的白光。
再睁眼时,我躺在小黑屋的水泥地上,浑身冷汗。
窗外,天刚蒙蒙亮。
我长舒一口气,摸了摸胸口。
那里还残留着凤姐发丝的触感。
小黑屋的水泥地冰凉刺骨,我盘腿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地上的一道裂缝。
铁盘里剩下的馒头渣引来几只蚂蚁,排着队搬运这意外的收获。
铁门突然打开的声音惊散了蚂蚁队伍。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我眯起眼睛,看到井察的剪影站在门口。
“你可以走了。”
我撑着地面站起来,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不用问也知道,是凤姐在井局作了证。
寒雪下在凤姐身上的邪术被迷魂水洗去,反噬之力够她喝一壶的。
我盘算着,那妖女现在至少损了一半修为。
走出派出所时,正看到老袁和凤姐被押上井车。
凤姐隔着车窗看我,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
我知道她会供出寒冰兄妹,但缺乏直接证据,那对蛇蝎兄妹八成已经在逃往北边境外的路上了。
“师傅!”
马路对面,张广毅和王语彤使劲挥手。
看到两人安然无恙,我胸口堵着的那团气总算散了些。
张广毅这小子确实靠谱,王大师受伤后还能找到高人护法。
他年纪和我相仿,本来不想收这么大年纪的徒弟,
但看他虔诚的样子,又想到眼下确实需要帮手,最终还是点了头。
“师傅。”
王语彤也跟着喊,眼睛亮得像两盏小灯笼。
我摆摆手打断他们的寒暄:
“寒冰兄妹虽然法律治不了,但他们知道我出来一定不会罢休,现在肯定在往边境逃。”
我们立刻上了张广毅的车,我打电话给朴有礼让他帮忙堵截。
车子发动时,我咬着后槽牙说:“这两个祸害必须除掉,付出再大代价也要办到。”
张广毅开车很稳,王语彤坐在副驾驶指路。
我们沿着北上的公路追了大半天,太阳已经西斜,把山峦染成血色。
在距离边境还有三十公里的盘山道上,我们终于发现了寒冰那辆黑色越野车。
“慢点,别打草惊蛇。”
我压低声音。
张广毅减速,保持安全距离。
我正盘算着如何拦截,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后视镜炸成碎片!
“趴下!”我一把按下王语彤的头。
第二枪接踵而至,挡风玻璃“哗啦”碎裂,子弹擦着我耳朵飞过,火辣辣的疼。
我万万没想到寒冰枪法这么准,这家伙根本不是不懂法术,而是个深藏不露的顶级杀手。
“师傅,我们中埋伏了!”张广毅猛打方向盘,车子像醉汉一样歪歪扭扭冲向路边。
第三枪精准打爆前胎,车子彻底失控,一头撞向护栏。
“跳车!”我大吼一声。
我们三个同时推开车门滚出去。
车子撞断护栏,栽进下面的河里,溅起巨大水花。
我摔在路边,碎石硌得肋骨生疼。
抬眼看到寒冰站在前方五十米处的岩石上,手里握着一把猎枪,枪管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分开跑!”我推了张广毅一把。
寒冰的枪又响了,子弹擦过我手臂,带起一溜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