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岚最后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在跨出门槛的瞬间，她回头对张广毅做了个口型：“等我。”

门关上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出租屋里只剩下张广毅和王语彤，以及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给一切蒙上惨白的颜色。

王语彤突然扑进张广毅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前襟：“怎么办…狗狗死了…小岚也…”

张广毅机械地拍着她的背，眼睛却盯着墙角。

那里有个闪烁的红点，是微型摄像头。

他们的一举一动仍在监视中。

“我们走。”

他低声说，拉起王语彤，“先离开这里。”

王语彤挣扎着想要带上狗狗的尸体，被张广毅强硬地制止了。

他半拖半抱地带着她离开出租屋，夜风迎面吹来，却吹不散那股萦绕在鼻端的腐臭味。

摩托车还停在原地。

张广毅帮王语彤戴好头盔，发现她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这一夜的冲击太大，她随时可能崩溃。

“抱紧我。”

他发动车子，感觉到王语彤的手臂环住他的腰，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

摩托车驶入夜色，后视镜里，出租屋的窗口似乎有人影晃动。

张广毅咬紧牙关，将油门拧到底。

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等小岚的消息，然后…复仇。

夜来香顶楼的VIP包厢里，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洒在真皮沙发上。

凤姐紧紧抱着小岚，手指深陷进她的肩膀。

“妹妹，你可算回来了。”

凤姐的声音带着夸张的哽咽，“姐姐想死你了。”

小岚的身体僵硬如铁，鼻尖充斥着凤姐身上浓烈的香水味。

她能感觉到姐姐胸前的钻石项链硌着自己的锁骨，生疼。

凤姐松开怀抱，双手捧着小岚的脸：“瞧瞧，都瘦了。”

她的拇指抹过小岚眼下并不存在的黑眼圈，“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小岚别开脸：“姐，我想回家。”

“这不就是你家吗？”凤姐笑着拉她坐下，倒了杯红酒塞到她手里，“以后跟着姐，吃香的喝辣的。”

水晶杯里的液体在灯光下像血一样红。

小岚盯着杯中的倒影，看到自己苍白的脸和凤姐志得意满的笑容。

“人活一世，不就图个痛快？”

凤姐翘起二郎腿，真丝旗袍开衩处露出白皙的大腿，“你看姐现在，要什么有什么。”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钻石手链，“这条链子，顶普通人十年工资。”

小岚放下酒杯，杯子与玻璃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不要这些。”

凤姐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扩大：“傻丫头，那是你没尝过穷的滋味。”

她凑近小岚，红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你知道姐为了你现在的生活，付出过什么吗？”

小岚的指尖掐进掌心。

她当然知道姐姐做过什么，那些不堪的传闻早就在街坊间传遍了。

“我不在乎钱。”

小岚抬头直视凤姐的眼睛，“我要走。”

凤姐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慢慢坐直身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为了那个张广毅？”

小岚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以为我不知道？”凤姐冷笑，“你把自己给了他，对吧？”

她的指甲刮过小岚的脸颊，“处的身子多金贵啊，就这么白白送人了？”

小岚的脸“唰”地红了，既羞又怒：“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凤姐突然提高音量，又迅速压低，

“听着，寒冰看上你了，跟了他，你这辈子都不用愁。”

小岚猛地站起来：“你疯了？他比我大三十岁！”

凤姐不慌不忙地整理旗袍下摆：“年龄算什么？他能给我们女人想要的生活。”

她的眼神变得危险，“如果你不听话，张广毅会死得很惨，王语彤会被送到境外，让她尝尝开火车的滋味…”

“够了！”小岚捂住耳朵，眼泪夺眶而出。

凤姐站起身，轻轻抱住颤抖的妹妹：“乖，今晚陪寒冰喝一杯，就一杯。”

她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不然姐姐会很难做的。”

夜幕完全降临时，寒冰推开了门。

他穿着考究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像个成功商人，只有眼神透露出本质的贪婪。

“小岚回来啦？”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亲切，“好久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