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离开, 晏明灿脸上和善的表情骤然改变,他走近邹教御,出乎预料地拔了邹毅腰间佩刀,更是大咧咧的摆在人脖颈上。
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格外吊儿郎当,“邹教御,你莫不是要反悔?只可惜,不行!”
“晏二公子,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何苦刁难我这个受人所托的家伙。”邹毅强装镇定。
晏明灿冷笑一声,将佩刀更加贴近他的脖颈,“邹教御说这些做什么?我可不是我妹妹,我不会心软。”
邹毅抬头,“晏二公子,你当我怕刀剑?它们于我而言仅仅是不痛不痒,这样的威胁对我来说没有用。”
“而且城中出售的屋宅有很多,你们大可以选择其他的……”
晏明灿笑道,“可惜其他的屋宅于我们无用。”
买卖京城中的屋宅需要同官衙进行地契交替更换,而且他们没办法立马居住,但眼前的学堂不一样,这属于公众地契,是能作用于京城子女教育的特殊地契,剔除了要与官衙联系的这个潜在隐患。
晏明灿不想同官衙打交道,因为事情一提起,官衙中的官差一定会寻问晏国公,若是遭他说上几句话把事情闹黄了,那他们花费时间,好不容易谈好的住宿屋宅,瞬间就化为泡影。
“邹教御,我这不是威胁,而是别无良策的下下举动!我先前所言并非玩笑话,我和我妹妹均已从晏国公府脱离出来,今后晏国公对我们而言更是毫无关系的存在。”
晏明灿说的简单且富有狠劲,“如果只我一人,哪怕是让我睡树上,躺稻秆都没关系。”
“可此番不一样,我妹妹也在。”
“想必邹教御也知晓我在军营中因我妹曾做过什么事,还望邹教御能宽待我们几分。”
“若是我妹妹出事,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在邹毅眼中,以往晏明灿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家伙,可随着刀刃扣进他的脖颈皮肉里,鼻腔内充斥的血腥味,加上眼前少年如狼似虎的眼神,邹毅也不得不承认,他怂了。
邹毅握拳,拍拍自己胸膛上的盔甲,转身,二话不说将银票塞入自己囊中,“即如此,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晚了,扇寻续那小子看见这银票怕是要弄死他。
“但……晏二公子,”邹毅抬头,不行,干脆他先收拾一下你。
“想保护好你妹妹,光凭架在我脖颈上的这把佩刀,那可没有用。”对上着晏明灿执着的双眼。
邹毅并掌,袭向晏明灿胸膛,待他捂着胸口咳嗽的一瞬,拉过他的肩膀,将佩刀夺走,顺势手腕轻巧反握,瞬息间,局势转变,晏明灿成了落于下方的人。
“晏二公子,别总想着握刀,刀刃尖锐,刀背厚重,两面各异,刀剑重量,柔韧程度各不相同,你要知晓借刀势,懂何为进退才是。”
“京城中多的是在暗处藏着不显现出来的锐刀,若晏二公子决定同它们为敌,就一刻不能如此轻易的将自己的底牌掏出来……更不能将自己不能被旁人触碰的底线暴露出来,不然你将来要面对的不再是锐刀,而是随时悬挂,随时想割断你底线的可怕存在。”
没等晏明灿消化完这个信息,邹毅已经熟练的将多余的银票从自己怀里取了出来,还贴心的塞了一包小小的碎银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