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不懂,“那人不是死得其所吗?冒名顶替,本就该死。”
“去去去,白费口舌!”
“别,你再和我说说。”张去乞求着,将十几铜板塞入这家奴怀中。
收下铜板后原本赶人离去的家奴又认真了几分,“你刚刚也说了冒名顶替,死罪难逃,我问你,你记得那芸豆不?”
张去又是一愣,他嘀咕,“她怎么?”
家奴伸长脖子,指指后面的院子,“贵人相助,还活着呢。”
“今日帮这金贵主子,他日或许能得着恩赐,你要心里还没数,我可再教不了,人最忌讳个蠢字,特别是咱们这些个当奴才的。”
“她没死?”张去浑然一惊,显然被震撼。
天底下少有护着他们这些不起眼奴才的主子,命贱如草芥是他们的命运,但闻月居主子待人接物似乎同其他人截然不同。
张去不免抬头,他望向院落里,好奇的想着,那她能帮我吗?
“你个蠢货!往哪儿瞧?要死别祸害我。”
张去忙低头,遂老老实实的搬货。
院落里李嬷嬷正指挥丫鬟们,“瓷瓶挪去东边客房,花材盆景放景园里,盛放的那些个娇气的命人多加看护,咱姑娘爱花,照顾好了,有赏。”
得了李嬷嬷的话,干活的家奴丫鬟们更是使出浑身解数。
院里围着里三层外三层,大件大件物品往里送。
忽瞥见晏昭清吩咐她谨慎处理的物件,“慢些,我瞧瞧。”
李嬷嬷走上前来,她拦的是张雕花靠背玫瑰椅,张去正同人架着,他欲借机溜进来,没想被人拦住,心下紧张万分。
瞧着眼前透亮光的玫瑰椅李嬷嬷面上显出几分不屑,她笑道,“呵,当真是有心了,这些个物件也命人一五一十搬过来了。”
李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她感慨道,“以前啊咱姑娘最喜欢卧在这椅子上,没了它还闹了几日伤心,多好呀,今日给搬回来了。”
“可惜,这遭人用过的东西,再好也是叫咱姑娘碰不得。”
分明李嬷嬷是笑着说道,张去还是觉得头皮发麻,他站在原地,心脏不免加速,他再笨也知道今日自己这是触霉头了。
以往闻月居不是没有这些物件,就在晏双慧回府那日,晏昭清院里所有瞧上去不错的,除开晏老太太和宫里娘娘赏的搬不得,剩下的连带张矮凳,全让家奴们搬去湖霞居。
柳姨娘的意思,说什么府内来不及给人再添物件,晏双慧那又要得急故而借姑娘几份去给人撑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