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仓同学,现在觉得怎么样?”医生拿着体温计走过来。
“好很多了。”久睡后的嗓音还有些沙哑,她眯着眼睛抬头看向医生。
“37.4度,”医生读出电子体温计上的数字,“确实不烧了,正好你们班班委来了,让他送你回家,你的状态还不是很好。”
——班委?迹部景吾怎么可能送我?
她皱眉思索了一下,便看到了那个倚着门边对着自己挑了挑眉毛的眼镜男。虽然高度近视在这个距离近似于人畜不分,不过长得这么高还有一头深蓝色头发的人,她也就认识一个。
“不感谢一下救命恩人?”少年自然地从自己肩上接过了背包。
“唔,”看不清路的片仓无意识地伸手攥紧了被忍足拿走的背包的带子,“谢谢。”走了没两步又接着说道,“走……走慢点,我没戴备用眼镜。”
“你不觉得抓着书包带的动作很像小学生吗?”忍足看着眯着双眼小心翼翼走着每一步的她忍着笑说,“我可以勉为其难把袖子借给你。”
“比起成为小学生,我更介意你那分布在各个年级的后援会,”她松开手,在模糊中比了一个距离,“我大概知道你在哪里了,就这么走到校门口,我可以自己打车。”
“算了,你现在还能认出一千元和一万元的差别吗?”忍足说是这么说着,却还是收回了自己向她伸出的手。
“我只是近视,你当我是智障吗。”她斜了他一眼,口音不自觉地就带上了出生自大阪的关西腔调。
熟悉的口音让两个人都稍稍愣住,接着笑出了声,比起总是在句尾有一丝关西口音的忍足,片仓的听起来可要标准太多了。将她送上了出租车,忍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坐上自家的车。
在同一个圈子里的他们,很早就知道对方的存在,只是那时候都只是一个名字,或者是某某家的长子长女之类的称号,片仓第一次和自己说话是一年级开学没多久他6:4输给了同是一年级的迹部景吾后的当天傍晚,他正背着球包稍有些失落地往校门走去。
背着单肩包的片仓从后面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眼睛看向在前方不远处走着的迹部说,“忍足君,别看他那个样子,他其实是个老好人来的。”
“老好人?”忍足反问道。
“认识久了你就知道了,”她笑了笑,“对了,我是片仓南,和你同班。”
他把一句「我知道你是谁」咽回肚子里,沉默着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迟疑着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嗯?”她微微蹙眉,“因为……因为迹部和你看起来都好像一副刚来这里还不知道要怎么融进来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