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和沈凌江自然也听到了屋外的动静,俱是神色微变。
沈凌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前人下巴上那道血痕,“看来殿下眼下有更紧要的事要做。”
谢星照不咸不淡地觑他一眼,抽出了抽屉暗格里的一个信封,但这信封上头却什么都未写。
“谨慎些,明日孤就要见到。”
沈凌江稍稍惊讶,斟酌着道:“殿下,明日是否有些匆忙?”
谢星照带着压迫和不容置喙的目光扫来,沈凌江只得领了命,内心默默叹了口气,看来今夜是要不眠不休了。
他照常检查了一番,却在看到最后时目光一顿,震惊地看了一眼谢星照。
但见谢星照对于他震惊的神色似乎早有所料,神情平静中带着些焦灼,手指扣着在桌案上轻敲。沈凌江明白,这些焦灼均是因为门外的那个人罢了。
“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他就要往门口走。
“等等,你为何从那出去?”
沈凌江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扉一愣,此处透过窓纸可以看到外头隐隐绰绰的两个影子,一个高大些的正拦着路,而另一个娇小些的提着个食盒正在据理力争。
他回过身来,“莫不是殿下还修了暗道?”
但他来过这东宫书房多次了,似乎没见过有暗道,莫非是最近新修的?
谢星照淡淡看他一眼:“没有。”
沈凌江微微皱眉,“那臣该从……”
话未说完,就见谢星照轻轻抬手指向身后的窗户。
沈凌江:“……”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如今已是大理寺少卿了,居然还要做这种翻窗从房内出去的事。
祝云时正和问砚争辩着,突然听到门扉轻开的吱呀声,下意识抬目去看,直接对上了谢星照的澄亮双眸。
她正说着的话骤然卡在喉间,一时之间忘了要说什么。
拦着她的问砚立刻行了个礼,识趣地退出了院子。
登时,整个院子里就剩下了隔空遥望的两人。
祝云时披着件缃叶绣石榴花镶毛斗篷,里头露出一角鹅黄衣裙,灿亮地立在雪中,正午明媚的日光打在她身上,让人挪不开眼。
骤然见到了人,祝云时一肚的腹稿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
要说什么呢?说她昨日只是喝多了,还是问他为何专程去寻苏毓烟?
她懊恼地咬了咬唇。
还是谢星照率先从房内走了出来,利落又稳健地下了书房前的几级矮阶,动作自然地接过了她手中拎着的食盒。
看了一眼她冻红的鼻尖,“不冻吗?”
“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