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不死在暗道里,悄无声息的,戚家也连一个战俘都救不出。
戚家女前脚刚刚从活死人窟出来,后脚没多久戚将军就明知是死局也要派死士潜进,不是为救至亲的话,就只能是替至亲报恩,救出对至亲有救命之恩的人了。
裴陆戟这些日子里隐隐有些预感,他总觉得,戚氏喜欢他、掏心掏肺待他好,兴许不是无缘无故的。
他一直都有这种感觉。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也接受不了。
看着他在失神,戚央央用手在他面前晃呀晃,把他唤回来,“大人,我很清楚,我爹和兄长他们不是那种会贪军饷的人。他们早在十几年前那场车壁大役中丧生,拼尽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肯投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贪呢?”
“可偏偏这桩案子却要在他们死后十几年才突然说查出,平添我父兄一个污名,想必也对你没什么好处,我一早答应与你和离,想必你也不必费尽心思用这种事逼我。”
“只有我姨母,你大概是恨极了她,不愿她再留在国公府,你若想报复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最在乎的人伤心,也就是让我伤心,让我父兄背上污名是让我伤心最好的办法。”
“大人你成功了,我现在确实无助极了,也很后悔浪费了十年的时间在你身上。只要你一日不杀掉我,我也会拼了命去与你对抗,但你觉得你浪费了人生那么多年来仇恨、去报复,真的值得吗?人生有几个十年?”
她怨是怨的,但她的这种怨怼,出奇冷静和理智,掺杂不了一丝感情,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你的意思是...”他低下头,嘴角是僵硬的,“让我杀了你,一解心头之恨,助我消除仇怨,是吗?”
他靠近她的时候,看见她下意识皱眉,将身体后挪半寸。
这种下意识的行为不是畏惧,也不是曾经爱过多强烈的恨意,只是像时人不喜肮脏蝇蛆般厌烦的抵触罢了。
他双拳紧攥,不死心地朝她凑近,伸手拽过她的领口,将她拉近自己,低头强行吻下去。
戚央央起先是激烈抗拒,到后来自知力气抵不过他,已经十分知时达务地放弃了抵抗,保存气力。
只是,她的唇一直厌恶地紧抿着。
裴陆戟难以承受,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像往常她喜欢的那样吻她、轻贴着她。
明明...明明在淮东的那时,她还会为了哄他把药吃了,不惜把那颗他从喉咙里抠出来扔在牢狱地上,沾满泥灰的药含到了嘴里,温柔耐心地一点点撬开他唇,和他唇齿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