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如叹了口气，看来终究是逃不了他的追问。

“我有一个自己的势力，专门帮我收集情报，京城的那个如意楼你知道吗？”

叶澜旭沉吟：“是那个青楼？以卖艺不卖身出名的如意楼？”

据他所知，如意楼是京城销金窟中最特别的存在，那如意楼和其他青楼大不相同，最出名的就是先前所说的“卖艺不卖身”，他偶然间去过一次，如意楼里没有那些胭脂俗粉的气味，里边儿的姑娘也都是温婉尔雅，周身萦绕着书香气息。

曾经也有不识好歹的人去如意楼捣乱，虽然在楼里的时候没有和那些人多做计较，但是事后有人在街角的小巷子里发现，那些捣乱的人不是断了手脚躺在那，就是被吓疯了似的在胡言乱语。

现在更多的是那些文人雅士去如意楼里，和那些饱读诗书的姑娘们吟诗作词，京城里有不少官员都觉得，如意楼的档次比那些青楼高上一等，他们也愿意去如意楼里销金。

现如今如意楼的背后掌权人出来了，叶澜旭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如意楼如此特别，只因背后的人也是位姑娘。

“是那，想要收集情报，青楼是最好的地方，比起那些茶楼酒馆来说，姑娘们才是让那些人最放松警惕的地方，许多打听不到消息，在如意楼都能打听得到。”李若如承认道。

如意楼是季漓漓给她偷偷留下来的遗物，从前只有阿元在的时候，李若如特地让她去整理季漓漓的遗物，恰巧在遗物中发现了这么一张地契。

如意楼前身只是一座荒废了的茶楼，好在建筑还完好，只要稍作打扫就可以再次迎客，那个时候她一直在庄子里，如果想要知道京城里的一举一动，那么这个茶楼是再适合不过了。

她原本也没想过要以青楼的形式来建立起她的势力，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青楼里确实是可以打听到许多隐秘的消息，而楼里的姑娘都是受过人欺凌的，李若如将她们从暴徒的手中救下来，问过她们的意愿，再请教书先生和乐师授予她们知识和技能。

那些罪臣不少都去过如意楼，李若如手里掌握着他们的罪证，只有太子和李宏业有关系的人，李若如才将罪证上报，剩下的那些对于她来说还不是时候，能将叶澜旭解救出来就足够了。

叶澜旭深呼吸了一口气：“如意楼，是在三年前突然兴起的，那个时候，你也不过是十三岁。”

他无法想象，一个十三岁出头的小姑娘是怎么经营起如此大的势力，寻常人家的女儿，在这个的年纪里，还在和父母撒着娇，和伙伴们一起开心的度过每一日。

李若如回想起刚开始经营如意楼的时候，苦笑着：“说起来，如意楼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建立的，我身高长得比较快，谁也没怀疑我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儿，都以为我已经及笄了。”

“我从小就做茶饼卖，补贴家用，那会儿李宏业根本忘记有我这个人的存在，银两只能靠我自己去挣，小庄里只有我和阿元两个人，开销不大，于是存了些钱下来，而那些钱在我十二岁那年一下子花光了。”

“我花了整整一年半的时间，请人教授姑娘们诗书和乐器，姑娘们常常抱怨我，说我给她们休息的时间太少了，但是她们也明白，如意楼不留闲人废物，不这样的话就会被我逐出如意楼，重新过回受人欺凌的日子。”

“我也答应她们，在完成我想要做的事之后，我就放她们走，每人一笔遣散费外加一处宅子，给她们可以安身的地方。姑娘们很是争气，如意楼名气越来越大，我收集到的情报也越来越多。”

听到这儿，叶澜旭心中泛起对李若如心疼，他起身往李若如靠去，伸出手抱住了她。

李若如还沉浸在会议中，突然被叶澜旭这么一抱，小脸上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