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手机很是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我瞥了一眼那有些陌生的号码，几乎一瞬间就确定对面的身份。

「赵言？」

听筒对面是死一般的沉寂，在我几乎快要以为自己猜错时，对面才响起赵言悠悠的声音：「姐姐，你记性真差，终于想起来我是谁了。」

「你在哪？你出来，我们再好好聊聊。」

「你抬头，我现在就在你对面的天台。」赵言的声音宛如鬼魅一般传来，听得人不寒而栗：「姐姐，你先生也在这里哦。」

「你到底要干什么！」

「姐姐，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本以为你能让黎晏书痛苦，却不想你也不过如此。作为惩罚，我只能把你跟黎晏书干的好事都告诉你先生。」

赵言看了眼已经赶到天台的黎晏书，轻轻笑了笑，对着手机听筒轻声说：「既然你不能让他身败名裂，那就让我来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天台上后来发生的故事我并不知道，当我拼命地赶到对面那栋楼时，楼下已经围满了人。

楼顶的赵言一袭白裙，从高楼上纵身跃下，就像一只折翼的鸟儿，妄图拥抱蓝天，却困于没有翅膀，只能重重地砸向地面。

鲜血在我眼前炸开，我越过层层人群看到赵言的最后的样子，瘦弱的女孩此时被鲜血包裹，毫无生气的眼睛却有力地看向我，仿佛看穿了我的内心。

我的不堪，我的罪孽，那一瞬间被她刨开，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最终，我昏了过去。

14、

我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

就像我曾经那样，林楠安背对着我，看着窗外的落叶。

「黎晏书呢？」

他沉默了很久，才肯回答我的问题，声音里仍旧带着莫名的痛苦：「被警察带走了，据说那个女孩留下了遗书，说是黎晏书故意手术失败，害死她爸爸，现在也要逼死她。」

「她撒谎！」

我还能回忆起赵言父亲过世那天，黎晏书几乎被抽离灵魂一样的痛苦，那晚他在我的怀抱里，流下的泪水不是假的，不论其他，黎晏书绝对是个称职的医生。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黎晏书被人这样诬陷，我毫不犹豫地拔下输液针，正要下床离开时，被一道冷漠严厉的声音喝住：「你要去干嘛？！」

林楠安终于舍得回头看我，他的眼神深沉，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你要去给黎晏书做证？死了这条心吧，警察不会相信你的，赵言跳楼之前，早就把你们的事宣扬了整个医院，现在大家都知道……」

「你们，不清白。」

他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说出来更难听的话。可是，我根本不在意他这份好意。

「怎么？你现在觉得屈辱了？觉得我给你戴绿帽子了？」我忽然觉得可笑极了：「林楠安，你有什么可难过的，这不就是你曾经对我做的事吗？」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因为宋思语躺在医院里时，我是什么感受吗？恶心！恶心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