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
“犀姐,你能不能出来陪我一下,我想喝点酒,但是我酒精过敏,可能要你照顾我一下。”,高中同学程诚的一通电话把汤灵犀给叫了出去。
“犀姐,我就想找个人喝喝酒说说话,我们坐在江边怎么样,我去买一件啤酒,要是喝不完就放你家,明天我们还喝。”
……
汤灵犀坐在江边,听他痛诉他的失恋,他追求的人是隔壁重点班孟灿烂的好朋友,亦是沈钧尧初中的前女友,汤灵犀不知道怎么最近接触的人都跟这顾温雪有关。他也记得顾温雪过生日的那一次,他在下课后要去交自己的初中同学也是有点很远血缘关系的妹妹滑旱冰。他跟顾温雪说过自己一定会出席,当晚却没有任何人联系他。
他知道当时还有别的算得上他朋友的人出席,但到底是没有一个人联系。第二天,汤灵犀问起顾温雪这件事,她说是一个出席的人说汤灵犀是跟小妹妹玩儿去了,然后其他人就起哄说不要打扰汤灵犀了。汤灵犀失落的转过身,伤感却又笑了出来,那桌上的所有人从此在他心中再不算朋友。
程诚跟他说,高考前三个月他一直在帮顾温雪学习各科的知识,他们一直是在朦胧的关系中,但他们约好要考一样的大学,可就在成绩出来之后不久,顾温雪就跟程诚说,她还是觉得程诚对她来说更像个朋友。他问汤灵犀是不是顾温雪其实很坏,所以要这样利用他,伤害他,。顾温雪是个什么样的人,汤灵犀无法做出评价,他也不想随便去评价一个与自己没什么瓜葛的家夥。
汤灵犀用了很多种的话去劝解他,有理性分析的,有感情支持的,还有冲他开玩笑说他还可以找比自己小很多的,比如现在初一的某某班的班长就长得不错。程诚骂他除生,他却笑着劝程诚,等人家六年就行,甚至愿意等的久点,就可以把眼光和选择范围放更长远点,天涯何处无芳草,一年更比一年花。
程诚笑着拿着啤酒瓶锤了锤汤灵犀的胸,然后喝了一大口。汤灵犀自然而然的就融入到这种哀伤的苦中作乐的氛围中去,只是没想到他这样一个母胎单身的家夥竟然要去安慰别的失恋的人,但回想起来这样的事情好像已经发生很多次了,活脱脱的像自己失恋过很多次。
半瓶啤酒不到,程诚的胸口已经起了很多红疹,整张脸都很红,汤灵犀劝他说明天再喝,程诚却突然哭,问他是不是很没用,连点酒都喝不了。汤灵犀很平静的说着不过过敏罢了,他说他以前就酒精过敏,他爸也酒精过敏,遗传的基因。不过啤酒现在对自己也就是汽水罢了,就算喝多了白酒也只是上大会有酒味儿。汤灵犀说程诚的情况好得多,慢慢来,管他基因也好,注定也罢,未来未来到一切都可变。
晚上,汤灵犀抱着大箱啤酒回了家,爸妈出奇的没有问一句话。他又陪程诚喝了好久天的酒,说了好几天的话,他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兴致来了胡口说过些什么话。酒未喝完,程诚便站起来了与江发誓,和天立言,他说一定会走出这段阴霾。汤灵犀也很开心,他看着程诚的背影,在夕阳的包裹下变的像一颗橘子味的糖,这颗糖不会融化在江里,他或许会成为明天的太阳。程诚今年考的非常好,许多常青藤高校它都能去,最后选了西康省最好的一所,他的未来有着无限可能,他前途无量。
“喂,明天出来耍。”,刚到家就接到李轩的电话,“我心情不好,你要是今晚能出来,我们就玩一晚上。”
汤灵犀找了些借口拒绝他,想也不用想,李轩说的玩一晚上肯定是网吧通宵,汤灵犀并不想这样。第二天一大早李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汤灵犀没有更多的借口便被软磨硬泡的出了门。李轩说他填的志愿全都掉了,没有办法只能复读了,他说自己真的不想复读,真想一个二本就走了。
汤灵犀跟他说了一堆鼓舞的话,李轩只有些生气地叫汤灵犀别废话专心玩游戏。那个暑假仿佛就是在网吧打游戏,茶馆打麻将,卡拉ok唱歌中度过,汤灵犀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很无聊,很没有意义,可他亦没有去做别的尝试,他选择在人的波浪中漂流,直到时间与空间将大海斩断。
出乎汤灵犀意料的是,沈钧尧并没有跟他在一个校区,因为他的高考成绩比较好,被安排在了科学城本部校区的应届班里一起上学。汤灵犀一瞬间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等到他到了自己班上报道的时候,他发现班上竟然有一个高中的同班同学,他和那同学说话很少,但也算认识。他的心中不安的感觉稍稍有些消失的时候,那同学开口就是一句犀姐,让汤灵犀横生了讨厌的感觉,他不想在一个新环境中还有人这样叫自己的外号,他很讨厌如此。
复读班的同学,却好似格外成熟一般,他们给汤灵犀取了个新的外号,叫八哥,因为他高考考了四百八。汤灵犀仍有孤单的感觉,但他告诉自己既然自己选择这条路,就要努力的走下去,更是因为海港市还有个人说了要他去陪。他把高考的目标定在了海港交大,同学们都说他有些异想天开,怎么着也是全国保四争三的学校,哪是一个第一年一本线都没上的人该有的志向,老师却对他说很有志向很看好他。
一切都很好的进行着,汤灵犀感到自己以前很多没学懂的东西都学懂了,特别是外语课,这老师总是开心的笑着,总是特别的活泼,她一讲课汤灵犀就跟茅塞顿开了一样,月考的时候,是汤灵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在高中外语及了格,并且考到了一八零八这样的分数,汤灵犀非常满意,他感觉自己的目标或许会实现。
放了月假之后他去找海港市的那位同学聊天,但那同学没有说很多句,只劝汤灵犀要专心上学,汤灵犀也这样告诉自己,他正想着怎么安排自己的周末,两个他不想见着的身影竟然出现在了校园里。他对他们似乎是过敏一样的应激,在看见他们的一瞬,他就变得阴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