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简喻白把人松开,摊在床上,外套进门的时候被脱了,衣服又弄得乱糟糟的,锁骨肚皮都露出来, “我要放糖。”
陆沉随便应着。
等简喻白睡了会儿,点的醒酒汤也到了,就把小朋友叫起来, “喝点儿。”
简喻白闻着不甜,蹙蹙眉把脑袋埋起来,不喝。
“听话。”陆沉捏了捏他浅红色的耳垂, “不然明天难受。”
简喻白又埋了小会儿,才把头擡起来。
陆沉曲腿搭在床沿,他顺势就把脑袋挪过去枕人膝上了,仰着头,看着陆沉垂着带笑的眼睛,用手比划, “我只喝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
“喝酒的时候可不是这么算的。”
“……”简喻白理亏了,把嘴张开, “啊——”
“坐起来,”陆沉把人揽起来,靠肩上, “这怎么喝。”
简喻白靠着人就想睡觉,醒酒汤就是闭着眼睛喝的。
陆沉就靠床头,给他搂腰抱着。
简喻白腺体难受的时候就很黏陆沉了,现在喝醉了,更黏人了。
简喻白喝了一小口,眼睛就睁开了, “有鱼”
陆沉也没喝过这东西,搅了看看, “可能有点。”
简喻白就不喝了, “我不能吃鱼。”
陆沉忙问, “过敏”
“我就是鱼。”简喻白一本正经的, “我怎么能吃自己呢”
简喻白觉得自己挺幽默的。他其实就是不想喝,找借口。
陆沉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他被吓着了,自己坐起来去拿碗, “你不要生气,我喝。”
“没气。”陆沉没让简喻白碰到碗,把碗放床头柜上,眼色沉沉,像积蓄着很多情绪,声音都沙哑了些, “简喻白。”
“嗯”
“你真的特别像一个人。”陆沉声音放缓的时候,呼吸都被拖长了, “特别像。”
简喻白眨了下眼,问道, “你的小跟班吗”
陆沉盯着他看了会儿,没说话。
“难怪你对我这么好。”简喻白眼睛弯着的,看不出开心不开心, “是因为他吧。”
陆沉沉默了会儿,出去倒汤了。
醉了的人像不会记事儿一样。
陆沉回来,简喻白正扯着自己的衣服在嗅,嘀咕着, “六哥,我身上好臭。”
身上全是酒吧里的味道,沾在皮肤上难受得很。
“洗洗。”陆沉找了套新的备用的换洗衣服给简喻白,保姆都是照他的号备的, &“应该有点儿大,把裤腿卷一卷。”
简喻白也不知道听没听抱着衣服就进去了。
陆沉就在外面守着,把手机拿出来,看到了简喻白发的好几条乱七八糟无与伦比的消息。
笑了笑。
心里却空得很。
简喻白太像鱼崽。弯着眼笑的时候像,黏人的时候也像,都爱吃糖,都不吃鱼……
小孩儿的模样在记忆里慢慢消散着,简喻白就忽然出现了,像要把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事情都勾起来。
也或许是因为太像了,像得像刻意的模仿。
简喻白弯着的眼里,很少装着纯粹的笑意。
他对每个人都笑,笑得漂亮却没有温度。
他像个精心定做的玩偶,把真实的灵魂藏在了角落。
水声没响几分钟,就听到浴室门就响了。
陆沉思绪被截断,以为简喻白摔了,才擡眼,就看见小朋友站在卫生间门口,衣服脱了,还沾着湿漉漉的水渍,白花花光溜溜的,头发也打湿了,沾在额头脸颊,手指着里面, “你家花洒坏了。”
艹了。
陆沉把目光偏开,真他妈不该让他喝酒。
陆沉进门的时候拿浴巾把人裹住,一直没开口说话,去看了看,是温度没调好,放出来的都是凉水,他试了试水温,把浴盆放满水,招了招手让简喻白过来, “试试水温。”
简喻白探出脚,因为还没分化,整条腿又白又滑,像牛奶罐里泡大的。细细的脚踝上还缠着根红线。
陆沉心里在低骂脏话。
简喻白探脚试了试,踩进去了, “不烫。”
陆沉见小朋友裹着浴袍就要坐下去了,把人叫住, “浴袍不脱啊”
“你不是叫我穿着吗”
“……”非逼人禽兽, “现在可以脱了。”
“哦。”简喻白把浴袍扯了递给陆沉,人坐进去。
温度刚好,泡起来特别舒服,他趴在浴盆边沿,下巴枕着手肘, “六哥,好舒服啊,你来不来”
“……”陆沉偏眼扫过去就是小朋友消瘦白皙的肩膀, “刚才冷着没”
简喻白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打了个喷嚏。
“泡会儿,我去给你买药。”
等陆沉买药回来,简喻白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乖乖盖着被子,听到门响才坐起来。
陆沉的衣服真的太大了,一动整个肩膀都滑出来了,他指指一边没穿的裤子, “裤腰太大了,我穿不上。”
那下边儿就是啥都没穿。陆沉把刚才顺道买的内裤递给他, “先穿上,衣服干洗了明早送来。”
这一晚上乱七八糟折腾到挺晚的,给简喻白吃完药,陆沉帮他把被子扯好, “晚上不要乱跑,有事叫我。”
简喻白把陆沉衣角扯住,也不知道酒醒没醒,看上去懵懵的, “六哥你要去哪儿啊”
“睡觉。”
这句话简喻白听懂了,他往里面挪了挪,床挺大的,他又挪了挪,然后拍拍旁边还沾着自己温度的空床床, “上来吧,床分你一半。”
陆沉刚想说他,小朋友学着人说话,眉头蹙得深深的,一本正经, “晚上不要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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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日万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