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又热又燥, 酒气让他浑身发烫,连带烧得四肢发软。
此时他面对段泽燃的吻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在之前很多个夜晚, 池野也曾怀念过段泽燃的吻, 也曾假想过各种场景, 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今天这种状况。
他急着给段泽燃拆穿裴峪舟的阴谋,而段泽燃却不紧不慢给了他一个吻。
池野现在就像火炭上浇油,内热还没平息, 又凭空添了把柴。
“早知道你留后手, ”池野鼻息变得愈发急促,“我才懒得管。”
段泽燃轻笑一声, 似乎完全无视他的恼怒,还愈发得寸进尺地拨开了他领口的几粒扣子。
温热的指尖从皮肤上轻轻滑.过, 瞬间激得池野头皮发紧。
他此时就像砧板上的鱼, 任由段泽燃摆弄,在意乱情迷中毫无回手之力。
“嘶——”段泽燃嘴角传来阵刺痛,这才微微起身, 给下.面这位留出点喘息的馀地。
池野两只手腕都被钳得紧紧的, 只能发狠咬了段泽燃一口。
“怎么还学会这招了?”段泽燃用舌尖抿了下唇角,一丝腥甜卷入口腔。
池野别过脸不去看他,但胸膛还剧烈地起伏着,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燥的。
段泽燃看着眼前的人, 纵使心里万般冲动,现在也不是该发作的时候。
“我最近想通了很多事,你说得对, 该先把自己的事情处里好,才有资格和能力去顾及其他。”他轻轻在池野耳侧吻了下, “更何况你这么优秀,我不该什么事都去干涉。”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越长,给彼此留有空间和信任就愈发显得珍贵。
之前段泽燃太过紧张,恨不得把池野牢牢拴在身边,毕竟已经错过一次,他便想池野往后馀生里只留下自己的痕迹。
但这种想法显然是错的,过强的占有欲只会让人喘不过气,把人越推越远。
就像此时,段泽燃知道他该克制,该给池野点缓冲的时间。
池野侧目看着他,殷红的唇瓣张合间刚要说什么,手机铃声却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
两人都先是一楞,段泽燃起身掏出手机,眉头皱了皱按下接听键。
池野恍惚间看到屏幕上是某某律师事务所几个字,原本的恼火与怒气瞬间偃旗息鼓,只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呼吸和电话那边嘈杂又急促的语速。
对方大概说了两分钟,池野努力想分辨出点什么,奈何一个字也没听清,单看到段泽燃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沈。
“嗯,知道了。”段泽燃这句多少说出了点丧气的沈重感,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池野原本因为那个吻狂跳的心,此刻瞬间沈沈坠了下去,他担心的事多半可能还是发生了,“是不是裴峪舟的事?”
段泽燃暗暗叹了口气,点头应道:“是。”
“证据收集的不顺利?”池野一边眼皮毫无预兆地跳了两下,“还是说已经晚了,一切已成定局?”
段泽燃默默看了他一眼,随后却是摇头。
“那怎么样?”池野紧紧盯着段泽燃,可他越是着急,这人越要卖关子,“不是在收集证据吗?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段泽燃抿唇,竟闭口不言了。
池野喉结上下滑动了下,“你倒是说呀,别跟我扯什么怕我担心,你不说我更担心。”
他话音刚落,段泽燃却眉头舒展轻笑一声,“不逗你了,一切都挺顺利的。”
池野一楞,一时分不出段泽燃是演出来的毫无所谓,还是真的一切顺利,他眯住眼,“耍我呢?”
“没。”段泽燃忙一把揽住他的腰,又把手机凑到两人面前,屏幕上一份诉讼资料正在加载,“现在万事俱备,只等公告发出来,诉讼文件就能提交。”
诉讼文件加载完成,池野看着屏幕上一点点收集到的证据,从延津城开始,裴峪舟就在暗中做一盘棋。
内蒙项目地基坍塌不是偶然事件,是他暗中与项目总工勾结,暗中撤掉了支护结构,这次安全事故彻底把段氏集团拉下水。
如今延津城重新招标,裴峪舟又走起邪门歪道,联合招标公司篡改招标文件及资格审查条件,想把段泽燃在资审阶段就踢出局。
池野眉头越皱越紧,“你看到这些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