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故乡
白南渊猛地擡头:“你说什么?”
是姜韵寒。
那次回了梁国,本来姜韵寒是对白南渊在突厥一事是深信不疑的。
只是没多久白家家将便收到了白家那边传来的丧讯,说是白南淮与白南衍战死。
姜韵寒看到信怔愣半晌,他二人死了,三公子怎么还待在突厥?算算时日,分明大公子二公子战死时三公子还在突厥!
她想不明白,自然是会与身边人说。
他们也是疆场上退下来的,自然明白是何原因。
当即便写了封信往齐国送。
只是他们虽有本事将信送往齐国,到了他们手上却也要段时日。
是以齐王知晓白南渊身在突厥时已经是白南渊被俘一年多以后了。
那时的齐王还是疼惜白家子弟的,当即便要派人入突厥与他们商议赎回白南渊一事。
今日里那群人算是到了。
边界那些突厥士兵自然是恨白南渊恨得牙痒痒,一听说是来赎白南渊的,二话没说便放过去了。
这倒是他们没想过的,本以为还得明日才能进了突厥地界呢。
他们只当是突厥也是有益用白南渊换回些好处,也没多想。
许是现下天色快暗了,突格吉想着快点解决他们的事,压根就没有盘问他们。
几人把来意说明,大堂里除了察吉里,都开心。
察吉里半日不说话,突格吉忍不住了,他急着说:“你们齐国的将军,不吃牛羊□□着我们把牧场改了粮田!”
使者里有白家人,知晓这是自家三公子能干出来的,便在为首那人回头看他时点了点头,小声说:“三公子干得出来。”
使者有些无奈,也不知三公子还作出多大的祸。
突厥人够好说话啊,这都随他?
他本想说两句赔罪的话,察吉里却先开口:“这不能算小十二头上,我许诺过他的。”
那使知道他是突厥可汗,也知晓他与已故的王爷颇有渊源,甚至还曾去陇西为他吊孝。
也只当他是念着与王爷的交情。打死他们都想不到真相的!
“那他在井水里下毒呢?”突格吉拍案道。
察吉里不说话了。
为首使者又回头看白家家将,那眼神是询问“三公子能干出来么?”。
他想了想,还是点头。
不能以寻常眼光看我们三公子,他这个人是看不透的,想一出是一出。
平日里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脑子一抽给谁来一刀都说不准。
他劲上来了还拿茶壶开过大公子呢……
使者心内微微叹息:“那请可汗查点查点。我们陛下说了可汗您的的条件都尽量满足,只是可否能允我等见白将军一面。”
察吉里有些恍惚,又想到了白南渊。
只觉无比心累。
他起身:“几位稍等。”
他这才回去找白南渊。
这边白南渊一听这话,已然顾不上前因后果了,拉着察吉里的衣摆:“你说什么?”
察吉里心内凄然,却也还是重复一遍:“齐国来人了,他们想见你。”
白南渊猛地起身要往外面去。
察吉里拉住他:“我带你去吧,你不知道在哪里。”
跟着察吉里到了外面,进了大堂齐国那些人见他回来了都站了起来。
见着他身后的白南渊,有人忍不住惊呼一声:“公子,您脸上的伤?!”
白南渊这下算是见着身边人了,这些时日在突厥受的委屈一下子想起来了。只觉得鼻子一酸,却又碍于外人面前,也哭不出来。
只是微颔首:“无事的,你们是如何知晓?”
“是姜姑娘……”
突格吉一看白南渊就生气,一掌下去甚至把榉木的桌子拍碎了:“你们叙旧呢?!”
白南渊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察吉里没死,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他又转向察吉里,眼神里带着威胁,“你是想自己处置我还是想他来。”
“白南潇你——”
“住口!”察吉里呵住他,“我才是可汗,该是我抉择。”
突格吉满眼不可置信:“大汗?”
“突格吉!”
他们也是无法,也不是没试过劝说他,但他就像是被白南渊勾了魂,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突厥人知晓是怎么回事,垂头丧气出去了。齐人却不知为何,心底还暗自感叹自家三公子好有本事,将突厥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等他们都走了,白南渊才与察吉里说:“你也出去。”
“我……”
“晚些再与你说。”
察吉里虽是不愿,却也无法,只能听了他的话。
见察吉里那么听话,白家家将瞪大了眼睛:“三公子,你有点本事啊!突厥可汗都给你收拾妥帖了!”
白南渊:“……”
他心道要不是你们现在来,今晚要不他死要不察吉里死。
白南渊是一点都不想和他们讨论察吉里的事。
“陛下是打算如何赎我回去?”